一邊說一邊步步往後挪。潮濕的地板上鋪著紅布毯子,點點汙跡斑駁,多坐一刻都覺得肮髒,忽而站起來就往門邊跑。

奈何太長時間被束縛,腿卻軟了,尚不及邁開二步,整個兒就已經被疤臉從後麵撈住,箍進了他的座椅。

疤臉隔著衣裳啃了秀荷一口,做同情模樣嗬嘿訕笑道:“哦,我的小白兔兒,看起來你還被他蒙在鼓裏。沒關係,我疤臉混江湖講規矩,這頓接風酒一定叫你喝個明白……你被他騙了寶貝,他一定沒告訴你,通鋪多少個爺們,誰都想在散夥之前弄小個子一把,獨獨就他福氣,和她一個被窩裏摟到了天亮。抱都抱在一起了,他還能忍著?他若是自己不吃,我便當他是君子,這仇我便不找他報。他自己吃都吃了,卻不叫老子分羹,你說老子還能忍麽,嗯?”

“獨獨就他福氣,和她一個被窩裏摟到了天亮……”

“抱都抱在一起了,他還能忍著?”

“……不,我不相信!”秀荷萬般震驚地搖著頭,眼前掠過昨晚與庚武恩愛的一幕幕,他說他沒有女人,從始至終隻對自己如一……這叫她怎麽能夠相信。  “啪!”恍惚間隻見盤扣被勾開,秀荷啪地打了疤臉一巴掌,指尖抓緊被掙開的衣襟:“我不懂,我也不想要懂,你不必告訴我這些!我不認識什麽小個子,既是他欠你的,你去叫他回來還你,這些又與我有什麽幹係……放我走,啊!別碰我……”

“小表子,還敢打我?”疤臉把秀荷手腕反扭,像一隻夜半潛入家宅的黃鼠狼,看著女人因為震驚和羞忿而變得楚楚蒼白,便咧著嘴角猙獰澀笑道:“傷心了我的小白兔兒,誰叫他那張臉長得太迷人呢?不怪你被他騙……乖,所以你應該謝我早點讓你知道真相。怪隻怪你倒黴,偏偏做了他庚武的女人,這頓接風酒你便不喝也得喝。但如果不聽話,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啊——,無恥,你不要過來!”見疤臉跪走上來,秀荷連忙抓起一個枕頭砸過去……

“雲熹號”上,庚武等了許久不見阿康到,叫去催的大張也不見回來,心中莫名焦煩,便叫小黑先帶弟兄們下船吃飯,吃完了盡快上來換班,準備自己親自回去一趟。

小黑肚子餓得咕咕叫,聞言拭了把汗道:“嗨,大哥就放心吧!一個阿康一個大張,多大個頭的倆漢子護著,嫂子肯定不會出事。走咯,吃碗麵就回。”嘴上這麽說,到底也奇怪去了這麽久還不見人影,招呼弟兄們趕緊下去填肚子。

船艙內頃刻間安靜下來,空氣當中好似隻餘了男子身上清爽的味道。阿曉頭一次與庚武單獨且近距離地呆在一起,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清梧背影,不免有些氣息不勻,還臉紅。

“庚武大哥,嫂子和你成親多久了啊?從前怎從沒聽你提起過她。”阿曉低頭擦拭著椅子,今日著了小妝,衣裳也收得緊,身子便隨著動作勾勒出一彎曲線。

庚武回頭看了眼阿曉的側影,不由微蹙起眉頭,冷聲道:“自小就認識的,她是我庚武唯一的女人,除了她不會再有任何第二個。”

原來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