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有等級。

    這在隱世人中,早已經是不可爭議的事實。

    同樣是突破天罰閾值,招來的天罰雷劫,卻大有差距。

    而現在,明明是傳說中的最頂級的天罰雷劫,卻遍布天路之上,這和將大招當普攻有什麽區別?

    也難怪陳道君心驚膽顫。

    他不是沒挑戰過天罰雷劫,對天罰雷劫的力量懸殊,比誰都清楚。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看著天路上的目光凝重到了極點,豆大的汗珠難以遏製的滲了出來。

    “空空大師幫東兒拖延了‘問心’降臨,減緩了壓身之力,可封門一舉,卻是直接引爆了天威雷劫,顧此失彼,失算一籌。”

    擔憂惶恐之際,陳道君卻是思緒飛轉:“不過‘問心’一旦降臨,東兒勢必會被遏製在天路上止步不前,現在天罰雷劫升級到最頂級,卻不至於徹底限製住東兒的腳步,比較下來,卻還有機會!”

    轟哢!

    轟哢!

    轟哢!

    ……

    一道道頂級天雷,如同疾風驟雨般,傾瀉在天路之上。

    每一道雷霆落下,都直接炸出無數雷電漣漪,滌蕩八方。

    與綻放的雷霆相比,天路上存在的血色天威和血色巨劍,卻是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陳東用盡全力,在天路上騰挪閃轉,瘋狂前進。

    周身氣運金光籠罩,魔性血色環繞,手中軒轅劍更是嗡鳴劍嘯不止。

    氣勢滔天,恍若神祗。

    可麵對疾風驟雨般傾瀉落下的天罰雷霆,神祗也狼狽不堪。

    恐怖的天雷威勢,即便是在成功躲避後,逸散到身上的電流能輕易被震散,可那股麻痹感,卻如影隨形,更像是死亡梵音,始終撩撥著陳東的每一根神經。

    天雷經曆過氣運金光削弱,又在天路上炸裂散開,僅僅是餘波電流,都能讓陳東始終感受著電流的麻痹感,一旦讓陳東真正的承受一擊天雷,甚至是氣運金光削弱過的天雷,都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眼前的天路,一旦被轟擊中一次,狀態的再度衰落,接下來迎接陳東的就將是雪崩般的局麵惡化。

    “沒有失誤容錯的機會,一旦被劈中一次,就意味著會接連遭受天雷轟擊!”

    陳東心中想到,血眸眯成了一條縫,全神貫注的感應著天雷轟擊的方向位置。

    他需要提前做出預判,然後進行應對。

    這是在與天雷比拚速度。

    單單是對精神力的消耗,就恐怖到讓人不敢想象。

    更遑論天雷的轟擊速度,更是奇快無比,這讓陳東每一次躲閃都險象環生。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有空空大師的庇護!

    不論他如何躲閃天雷,頭頂的苦海始終緊緊跟隨,幫他遮掩上蒼天威,再配合空門的吞噬,也讓他免受壓身之力。

    如果沒有苦海和空門,單單壓身之力,就能將他壓得舉步維艱了,麵對密密麻麻的天雷傾瀉轟擊,他連躲閃的資格都沒有。

    雷光耀眼。

    陳東凝視著前方的巍峨大鼎:“還有一百米,隻要到大鼎身旁,將其與軒轅劍合並,或許還能有別的辦法!”

    一百米距離!

    若是放在以往,以他的實力,不過彈指。

    可現在,天雷炸天路,讓這一百米距離,變得無比漫長。

    陳東不確定軒轅劍和大鼎還有什麽別的作用,甚至到現在為止,軒轅劍都不曾徹底顯露真身。

    但他沒得選,隻能向前,然後試探一切可能的辦法。

    就好像是將死之人一般,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抓住了可能性,還有活命的機會,不抓住那就隻能等待死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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