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趴在窗前,俯瞰向下方。

    人來人往,並無異常。

    身後響起陳道君冷厲的聲音。

    他豁然轉身,注視著紙上的話,每個字眼都極致猖狂,威脅意味濃烈。

    甚至直接辱沒陳道君是狗!

    若是陳道君真的逼迫趙破虜,暗中的徐清風恐怕就得登高一呼,重振盜門雄風了!

    泱泱盜門,憑借著盜聖徐清風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將盜門打上了他個人的標簽。

    若是他真的重新歸來,盜門將興!

    這一點,陳東絲毫不懷疑,更不懷疑盜聖徐清風的號召力。

    當初在鎮疆城的時候,張老爺子到死可都盼望著盜門重新振興呢!

    現在……陳道君該怎麽選?

    陳東深邃的注視著麵若寒霜的陳道君。

    幾乎同時。

    無常上前詢問道:“道君,要不要先將徐清風找出來?”

    “嗬!”

    陳道君不屑地笑了笑,一股氣勁席卷紙張,絞得粉碎,任憑紙屑落地:“梁上君子,偷雞摸狗之輩,他想躲,誰找的到?”

    一邊說。

    陳道君低頭冷厲的盯著趙破虜。

    剛才的一番掐喉,讓趙破虜此刻麵色漲紅,大張著嘴劇烈的喘著粗氣,胸膛更是劇烈起伏著。

    隻是他卻凶狠的瞪著陳道君,如狼似豹,絲毫都沒有躲閃的意思。

    病房內,寂靜無聲。

    陳東目睹著這一幕,心裏有些驚詫。

    對趙破虜,又有了新的認識。

    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表象之下,或許藏著的是虎豹豺狼般的凶戾。

    “殺了我?”

    趙破虜忽然笑了起來。

    要遭!

    陳東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上去直接捂住趙破虜的嘴。

    這節骨眼了,還火上澆油,作死嗎?

    就連無常的神色也是一變。

    嗡!

    陳道君衣袍驟然一鼓,發出一聲嗡鳴。

    “有徐清風保你,你就這麽猖狂?”

    冷厲的聲音,恍若九幽深處吹出的寒風,肆虐病房。

    陳東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空氣中,火藥味都濃烈了起來。

    他急忙上前勸阻:“大伯息怒,我在鎮疆城見過盜門八將之一的石匠張老爺子,他們父子兩還盼著盜門振興呢,若是徐清風現世登高一呼,恐怕就是一呼百應,就算張老爺子這老將作古了,也得掀開棺材板跳出來了。”

    徐清風既然以盜門振興威脅陳道君,其中定有陳道君忌憚的原因。

    趙破虜對顧清影有救命大恩,也是陳東的恩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他真不希望陳道君和趙破虜生死相向。

    暫緩雙方的矛盾,儼然是最好的辦法。

    “你也勸我?”

    陳道君挑眉凝視著陳東。

    陳東神色一窒,尷尬的笑了笑:“大伯若是不聽,大可自便,東兒勸阻一是考慮大局,二是趙破虜是東兒和小影的救命恩人,這第三……十二生肖武道身,也是承蒙盜門石匠張無極老爺子拚死鑄造而成!”

    有理有據,鏗鏘有力。

    氣氛森然壓迫。

    陳東與陳道君對視著,互不相讓。

    無常站在一旁,焦灼不堪,嘴唇囁喏著,幾次想勸,卻欲言又止。

    半晌。

    陳道君眉頭舒展,渾身氣勢盡數收斂:“罷了,你說的有道理,暫且擱置吧!”

    說完,他深深地凝視了趙破虜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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