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刺骨。

    大雪滂沱。

    這一方天地,都被銀裝素裹。

    毫無生機中,透著一股讓人絕望恐懼的死寂。

    行走在這樣的風雪寒天中,很容易被這種死寂感染,變得絕望而又恐懼。

    “白伍長,我怎麽有種不祥的感覺?”

    騎馬狂奔中,孫孔忽然眉頭緊擰,大聲喊道,一手卻是抬起緊緊地抓在心髒上,一陣陣強烈的心悸感,讓他惶恐不安。

    不等白起回應。

    孟大彪也扯著嗓子道:“是啊,我也覺得怪,上次咱們出來偵查巡邏的時候,沿途還能看到一些適應這天氣的動物出沒,這次咱們出來,毛都沒看到。”

    “籲……”

    白起猛地拽緊了韁繩,讓戰馬停了下來。

    陳東等人也同時拽緊韁繩,停在了原地。

    四周風雪呼嚎,一片慘白。

    陳東輕輕地拍了拍戰馬的脖子,也抬頭對白起說道:“白伍長,要不即刻返程吧?”

    孫孔的不安,陳東暫時沒有。

    但孟大彪說的,陳東卻是沿途都注意到了。

    一路過來,都太過平靜。

    或許這和天氣越發嚴寒有關,可也不至於連一隻動物都看不到的地步。

    眼下的域外,早已經不是曾經被大雪龍騎軍橫壓得不敢造次的域外了。

    暗流洶湧,百族令暗中流傳,蓄勢待發。

    小心駛得萬年船,是陳東始終信奉的行事準則。

    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如果還是貿然進犯,這已經不是彰顯霸道,而是赤裸裸的作死了。

    白起也明白這個道理。

    五人伍中,他和陳東都清楚如今的域外到底是什麽局麵。

    所以相對於孫孔的忐忑不安和孟大彪的觀察,白起和陳東的心卻是沉的更深,擔心忌憚的更多。

    白起看向了周堯:“周堯,我們縱深了多少裏了?”

    周堯看了看手中的儀器:“將近五十裏了。”

    “那好,即刻返程。”

    白起沒有絲毫猶豫,果斷下令。

    在域外縱深五十裏,這樣的偵查巡邏已經足夠了。

    本身偵查巡邏就是探查邊疆之處可能出現的一切變故。

    這一路風平浪靜,已經可以返程複命了,如果繼續深入,那就不是偵查巡邏,而是赤裸裸的去域外夷族的家裏彰顯霸道了。

    至少此時不論陳東還是白起,都覺得這個在大雪龍騎軍中延續幾年的光榮傳統,應該適可而止的暫時中止一下了。

    陳東看了一眼孫孔,掠過風雪,也能清晰地看到孫孔臉上的痛苦之色。

    猶豫了一下。

    陳東道:“我和白伍長在前,你們三個跟在後邊吧。”

    “好!”

    孟大彪、孫孔和周堯同時道。

    在他們眼中,隊伍中白起是伍長,但陳東的實力在第一次偵查巡邏的時候就展現了出來,在三人看來,陳東是僅次白起的。

    五人伍,在陳東的建議下,呈現出陳東和白起並列在前,孟大彪、孫孔和周堯並列在後的品字形陣容,開始返程。

    與之剛才五馬齊奔,天差萬別。

    一路披風戴雪,馬踏積雪。

    速度甚至比之剛才縱深域外的時候,更快一些。

    白起若有所思的斜睨了陳東一眼:“你真相信孫孔的感覺?”

    “有時候,感覺是很真實的,也是最能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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