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漠北一到夜裏,氣溫就驟降的厲害。

    寒風刺骨,跗骨入髓。

    陳東平靜地坐在窗前,望著城市中尚且亮著的稀疏燈火,卻毫無睡意。

    鄭家壽宴一行,直到現在,他的心潮都不曾平複。

    表麵的平靜,不過是故作鎮定罷了。

    父親……真的在這!

    且和鄭家關係匪淺!

    這樣一來,之前君臨集團在股市中的一係列騷操作,便能合理解釋了。

    哢噠!

    門開了。

    龍老和昆侖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

    “第幾波了?”

    陳東頭也不回的問道。

    “這都是第二十三波了!”

    龍老一邊捶著腰,一邊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要不咱們換個酒店住吧?條件差點就差點,也好過這一夜的折磨人。”

    “要不我直接站在外邊守著吧?”昆侖提議。

    陳東搖搖頭:“在鄭家壽宴上,鄭家主對我低了頭,被所有人看到,那些所謂的上流,不可能會安靜的,你站在外邊,也無濟於事。”

    想了想,陳東對昆侖說:“昆侖哥,你下去給酒店管理說一下吧,來見我的人,一律攔在外邊,不準進,掛牌子出去告訴那些拜訪者我們的意思,這些人,不值得交際。”

    “快去快去,可把老夫的腰都快累斷了。”龍老急忙揮手。

    鄭家本就在本市是龐然大物,第一豪門卻有著超脫本市“境界”的實力。

    而在壽宴上,內院中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盡皆看到鄭家主對陳東低頭。

    哪怕表麵淡定,可事後那些所謂的大人物,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大好時機的!

    從離開壽宴到現在,二十幾波的拜訪者,可把龍老應付的夠嗆。

    正如陳東所說,一隅小城的所謂的上流大人物,真的不值得交際。

    青蛙坐在井裏的時候,也以為自己看到的天,就是天,也以為自己掌控的井底,就是全世界。

    就在昆侖轉身往外走的時候。

    龍老腰間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

    因為蜂擁而來的拜訪者,讓酒店也有些疲於應付,關鍵是來人的身份,也讓酒店管理者有些為難,所以便直接給了龍老一個對講機。

    有人拜訪,便直接對講機請示,以陳東之名,來拒絕拜訪者。

    實在推脫不掉的,才是龍老和昆侖出麵。

    換句話說,今夜來拜訪的人,遠不止二十三波人!

    “陳先生,鄭家君臨少爺來了!”對講機裏響起聲音。

    陳東笑了笑:“昆侖,去帶他進來。”

    幾分鍾後,鄭君臨滿臉激動地衝進了房間裏。

    今天的一係列轉變,顛覆了他二十來年的認知。

    他是鄭家大少,也是全程人盡皆知的廢物,鄭家人從不曾將他放在眼裏,因為誰都篤定他無法成為下任家主。

    但現在,他已經是父親欽定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陳東!

    “東哥,你,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一進門,鄭君臨“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近乎嘶吼出來的。

    “你這孩子,怎麽一進屋就下跪啊?”

    龍老被驚了一下,忙指揮昆侖:“還不把人拉起來?”

    但鄭君臨卻毫不理會,腦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咚咚咚!

    一連三個,將他腦門都磕得有些淤青。

    鄭君臨這才帶著哭腔說:“沒有東哥,我鄭君臨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身,從今往後,我鄭君臨這條命,就是東哥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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