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君豪怕了。

    饒是他滿臉鮮血,可鮮血之下,依舊掩蓋不住如同死人般的蒼白。

    麵前這男人的眼睛裏,有的盡是凜冽殺意,根本看不到絲毫波動。

    仿佛,就是在麵對嗜血凶獸。

    這樣的感覺,他即使麵對林嶺東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

    最終,吳君豪費力的擠壓喉嚨,發出了一個字。

    “好!”

    ……

    嶺東山莊。

    坐落於嶺東郊外的風景區內,依山傍水。

    是嶺東最頂級的山莊會所。

    能進入此地的,非富即貴,尋常之人,隻可遠觀,不可靠近。

    今夜的嶺東山莊格外熱鬧。

    山莊內部,張燈結彩。

    嚴密的巡邏車隊,彰顯出了高規格的安保等級。

    而在大廳內,笙歌歌舞,歡聲笑語。

    巨大的圓桌前,座無虛席。

    “鄭國手光臨寒舍,請允許嶺東再敬一杯!”

    林嶺東臉上帶著醉紅,高興地舉起酒杯,迎向主位上的鄭國手。

    鄭國手也是剛好微醺,對於這場酒宴興致正濃,自然來者不拒。

    隨著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在場之人,盡皆叫好。

    在場眾人,都是嶺東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現在也淪為酒桌上的陪襯。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絲毫不滿和怨言。

    能出入嶺東山莊,已然是顏麵有光。

    更何況,今夜林嶺東邀請的主賓,還是堂堂堂國畫大師鄭國手!

    蜚聲國際的泰山北鬥。

    能蒞臨嶺東,本就是嶺東之幸。

    而在座所有人都知道,這也是林嶺東的麵子。

    換做在場的任何一人,別說請鄭國手蒞臨嶺東了,人估計連說話都懶得搭理一句。

    “哈哈哈……嶺東賢弟果然是性情中人。”

    鄭國手大笑著與林嶺東勾肩搭背,絲毫不擺泰鬥的架子。

    “鄭老啊,實不相瞞,我就是一粗人,但粗中有細,尋常時候也喜歡舞文弄墨,您老的畫作當初我初看之時,那可是驚為天人,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

    林嶺東一番誇讚,更是讓鄭國手開心不已。

    “嶺東兄,要不然趁著此情此景,請鄭老作畫一副?”有人提議。

    “好!”

    不等林嶺東開口,鄭國手便應聲下來。

    林嶺東眼睛一亮,登時露出了火熱之意。

    他是嶺東地下王,權財無雙,但閑情逸致時,卻醉心國畫,對鄭國手這樣的泰山北鬥更是無比敬重。

    若是能趁著醉意,得一墨寶,往後自己山莊別墅內,便又能多一件賞心悅目的重寶了!

    想到此,林嶺東大喜過望,起身為鄭國手親自研墨。

    這一幕,看得在場眾人暗自心驚。

    什麽時候,地下王能將自己的身段放到這麽低了?

    “嶺東兄,要不我來?”一人提議。

    林嶺東斜睨了一眼:“你有什麽資格為鄭老研墨?就算是我,也是為鄭老孝犬馬之勞而已。”

    那人臉色一變,急忙退到人群中。

    正當鄭國手執筆染墨,準備落筆的時候。

    突然。

    “林總,吳總帶人來了。”

    大廳外,一道聲音響起。

    鄭國手的筆,不由得一頓。

    林嶺東登時怒意橫生,歉意地對鄭國手說:“抱歉了鄭老,是我小兄弟,沒規沒矩的,我這就去教訓他。”

    “算了,自家兄弟,何必呢,請他們進來吧。”鄭國手大度的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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