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靜心齋是老太太的宅院,尋常時老爺也得經過同意才能入內。”

    龍老麵色沉凝,隱隱有些忌憚。

    “是想把我弄到她的地盤,再行發難?”

    陳東揉了揉鼻子,嗤笑道:“我不去,倒是有點對不起她了。”

    “少爺……”

    龍老麵色大變,正要勸阻,陳東卻是已經大步流星的朝前走去。

    “龍老,怎麽辦?”

    昆侖附耳低聲詢問。

    靜心齋算的上是陳老太太在陳家的禁臠之地,即便是家主入內也得經過同意。

    如果陳東真進了那裏,一旦有異變,就是甕中之鱉了。

    龍老沉吟片刻,眼中陡然浮現決然。

    “昆侖,怕死嗎?”

    “不怕!”

    昆侖明悟,鏗鏘回答。

    “龍老,昆侖哥。”範璐俏臉大變。

    昆侖莞爾一笑:“小璐,待會兒你就在院外,讓我和龍老陪少爺進去,有任何不對,你立刻離開。”

    低沉的語氣,決然的神情。

    讓範璐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

    但迎著昆侖的目光,她還是緊泯紅唇,點頭應下。

    隨即,三人快步跟上陳東。

    “死定了。”

    陳天生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陰翳一笑,仿若毒蛇。

    留下一眾驚愣惶恐的普通族人和家奴,他便是快步向前。

    很快,陳東便看到一位老嫗。

    老嫗滿臉老人斑,臉皮耷拉,白發蒼蒼。

    見到陳東等人,卻是板著一張臉,並未言語,徑直走在最前方引路。

    龍老低聲道:“少爺,這是老太太的親信家奴。”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是當年老太太嫁來陳家,從本家中帶來的侍女。”

    那便是親信中的親信了!

    陳東恍然。

    古代便有家族小姐出嫁之日,隨身攜帶侍女的習慣。

    這樣的侍女,即便到了夫家中,那也是親信中的親信,徹徹底底的身邊人。

    見陳東麵色沉凝,龍老急忙趁熱打鐵:“真進了靜心齋,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了,少爺三思。”

    “我不去,今日事情便能作罷嗎?”

    陳東挑眉一笑,眼中精芒爆射:“陳家上下,自陳府牌坊前邊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我稍微一軟,他們便會得寸進尺,反正都是如此,為何我還要委屈自己低三下四?”

    他當然清楚陳老太太叫他去靜心齋是為了什麽?

    其一,是怕影響到整個陳家,讓上層所知道的一些事情,變得家族之中人盡皆知。

    其二,如果真的引得全家轟動,勢必會引起養傷的父親注意。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把他叫去靜心齋,不過就是到了陳老太太的地盤,好彰顯手段,方便施為。

    別人敬他一尺,他敬別人一丈。

    第一次到陳家,於公於私,他都並非為了挑事而來。

    但,初到陳府牌坊下,便被冠以野種之名不得入內。

    人善被人欺的道理,陳東清楚,甚至陳道君的指點更是透徹入骨。

    一昧的避讓,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既然解決不了,那便用拳頭,硬生生的打出一條路來!

    他陳東,從來都不是軟柿子,不是泥菩薩!

    一路上,寂靜無聲。

    恢弘的一棟棟古殿建築,彰顯著陳家的底蘊與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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