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靈,貝恬再醒來的時候比賽進行已經過去將近22個小時,前幾名的選手早已陸續完成衝線,看著選手個個灰頭土臉卻仍笑容滿麵,貝恬心底激起的感動強烈且澎湃。

唯一能搜到的直播也在幾小時後結束了播放畫麵,隻是貝恬還是沒能找到高就的畫麵。沒有消息的幾小時貝恬很是緊張,坐立難安的反複在家裏來回踱步, 時不時拿起手機想要確認點什麽。

“滋~滋~~滋~~~”

貝恬沒有絲毫遲疑的接通電話,感覺聲音都是顫抖的,“喂~”。

“喂”,高就嗓音渾厚帶點沙啞。

聽見熟悉的聲音,貝恬的眼淚唰一下就迸發了出來。

“傻瓜,視頻電話”, 高就寵溺的提醒。

貝恬胡亂的抹了把眼淚, 這才把手機舉到麵前。看見高就這一身的泥巴和那黝黑的臉頰,一時間竟心疼到不能言語。

“看見沒”, 高就指著身後的拱門和計時器,“法國霞慕尼小鎮,我到了,完賽了”。

貝恬止不住淚水的直點頭,定睛看了看計時器上的時間,29小時32分鍾171公裏,感慨到視線都模糊了。

“眼睛怎麽紅了,哭了?”,高就仔細湊近瞅了瞅。

“我家高高太棒了”,貝恬竟還笑出了哭腔。

“寶寶,我很快就回來了”,本還強忍著內心的亢奮與激動,直到看見貝恬就再也忍不住了,兩行熱淚不由自主就掛了下來。

盡管此刻貝恬仍在期盼高就能來得及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可當看見高就如此憔悴疲憊的神態時,什麽儀式感都不重要了。

電話裏高就滿口答應會好好休息,可一轉身立馬就收拾行囊搭乘上了回國的班機,所有的計劃都算計的剛剛好。

“高就他真不回來了?”, 妮娜又纏著貝恬跟複讀機似的不知是問了第幾遍。

“真的,千真萬確”,貝恬無奈的歎息一聲。

“你看看,何必呢,唉聲歎氣的”。

貝恬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能放我一馬,我也不至於在這跟你長籲短歎的”。

“我這還不是在心疼你麽,你說你成天盼星星盼月亮的,還不是在盼著他能早點回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麽”。

“那我不是心疼他嘛”,貝恬嬌嗔的轉著眼珠,“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安心睡上一覺,好好調養生息恢複精力”。

妮娜可不信貝恬有像她自己說的那麽想得開,不過想想也是,這翻山越嶺百餘公裏,不停歇的連軸轉,又是冰雨侵襲,又是烈日暴曬,就算是沒有傷筋動骨,估計那四肢軀幹的零部件也都不聽使喚了,這時候要是再舟車勞頓一折騰, 說不定就地就散架了。

況且高就他又不是不回來,往後日子那麽長,總不差這一天兩天吧,再說畢業禮要忙活的事還多了去了,到時候自己未必還顧得上去想其他什麽事,反正貝恬就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但真到了那一天,貝恬心裏難免還是有些失落的。要說沒有期待也是假的,可要讓高就完賽之後立馬出現在畢業儀式上,那不是驚喜,是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