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啊……”

貝恬幾乎每天都是在健身房的嚎叫中結束一天的戰鬥。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給你卸胳膊卸腿呢”,俞婷薇毫無感情的在給貝恬大腿按壓泡沫軸。

“你敢說你沒帶任何情緒!”

“鬼哭狼嚎就對了”,俞婷薇猛下一個狠手,“說明我按到位了”。

貝恬翻著白眼趴在墊上徹底放棄了掙紮。

“誒,高就怎麽沒來”。

貝恬撐著手肘艱難的扭轉過頭,“你老關心別人的男朋友幹嘛”。

“誰關心了”,俞婷薇一個重手譴責抗議。

“啊啊啊”,貝恬疼的嗷嗷直叫,“他和教練去準備明天的測試賽了,你可別拿我撒氣,不然我嚴重懷疑你帶了私心”。

“私心?”

“把我整殘了明天你不就順理成章了麽”。

“行了吧你”,俞婷薇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別太瞧得起自己,全力以赴才是對比賽和對手的尊重”。

這話沒錯,大學三年跟俞婷薇隻有相殺沒有相愛,想到她也快畢業了,貝恬覺得自己勢必要格外珍惜所剩無幾的戰場,並且奉上自己對她的崇高敬意。

連著好些日子了,貝恬一回宿舍就跟肉泥似的癱倒在床,一動不動。

“你這練法能行麽”,思思懷疑說,“別還沒比賽呢,人就先不行了”。

“有你這麽喪自家人誌氣的麽”,朱莉批評說,“來,吃點補給”,說著就往貝恬嘴裏塞了把薯片。

“累歸累,痛快啊”,貝恬滿口碎末的含糊道。

“你們這就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武藝好像很有見地的樣子。

朱莉,“啥,什麽玩意兒”。

“就是那種被施虐者反複折磨之後對受虐產生了快感甚至依賴的感情”,思思解釋說,“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吧”。

“是麽~”,朱莉和貝恬異口同聲的懷疑道。

“那你豈不是在助紂為虐”,朱莉無厘頭的說。

貝恬無辜的眨著眼皮子,癱軟的趴在床上懶得多說一句解釋。

可能是太累了才會睡的那麽熟吧,以至於就連在夢裏貝恬仍是站在起跑線前等待裁判發號施令的狀態。

“醒醒,醒醒”,思思拍拍貝恬的被窩,“你手機都震好幾回了,怎麽回事,你沒事吧”。

“嗯?嗯~~~”,貝恬慵懶的翻動了下身子,這才關閉了循環震蕩的手機鬧鈴。

這一晚睡得像是在夢裏跑了一晚似的,貝恬渾身的肌肉骨骼吱嘎作響。

今天是精英賽前的最後一場測試賽,之前貝恬已經因為筋膜炎錯過了一場,而上一場的成績卻還不夠盡人如意,要知道俞婷薇在上兩場的測試中可是有了一個達標成績,這讓貝恬更是倍感壓力。

剛下樓的時候還以為能看見高就等在外頭翹首以盼呢,結果卻是自己的一枕黃粱而已。

一到操場就看見高就和兩位教練一板一眼在討論什麽,就算是貝恬刻意的從眼前經過高就也隻是麵無表情的抬了下眼,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剛正不阿一樣,這嚴肅的氛圍讓人莫名的加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