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玩意兒,貝恬因為高就的不知就裏詫異到無語。

“快起來,你給我起來”,貝恬像是在跟高就較勁似的用力拉扯高就的手臂,就像拔蘿卜一樣。

“一會,就一會兒”,高就語氣慵懶的撒嬌一樣。

“不行,就算一會也不能在這兒”。

貝恬就算再決絕也好,這一隻手的力量豈能撼動高就分毫。

“眯會兒,你別鬧”。

高就一個用力的抽回手臂,因為慣性貝恬像是失重一樣的搖搖欲墜撲向高就。

好在餘光一瞥眼疾手快,高就身手矯健的敞開懷抱輕柔的將貝恬圈入懷中。

剛消散的粉色泡沫好像又密集的填充到了空氣當中,貝恬屏著氣憋的滿臉通紅。

後知後覺,貝恬一拳打在高就身上,踩著滑步掙紮著想要脫離高就的束縛。

“你幹嘛”。

高就假裝吃痛的埋怨說,“你才幹嘛,打我幹嘛,可是你撲的我”。

“我……”,貝恬必須得快刀斬亂麻的收拾明白,“你趕緊起來”。

“我說了我得留下來照顧你”,高就一臉的正經。

“可是你在這兒我根本就沒法休息”。

高就分不清她這麽說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嫌棄,至少在剛剛的某些瞬間裏高就相信兩個人的心意都是一樣的,甚至是互通的。

在感情裏高就一直都是退讓的那個,每次貝恬總是有各式各樣的原因和借口堵上高就前進的腳步,有時非但不能共同進步,還得防著貝恬冷不丁就來個原地退步……

“行~~~那你休息”,高就沒有抵抗的起身妥協,“我明天再來”。

“你別~~~不用麻煩”,貝恬低著頭回避高就的表情,“我自己也可以”。

讓高就氣餒的不僅僅隻是單純的拒絕,而是每當冰川有跡象融化時貝恬又築起的銅牆鐵壁,感覺冰凍三尺就這日最寒。所有的真情實感都付諸東流,甚至連之前的每一縷暖陽都被寒流逼至冰封雪窯之地,讓人心寒到不寒而栗。

最讓人費解的是,到底是什麽扼製住了貝恬對自己情感的認知,是什麽阻礙著她去追尋和接受她應有的幸福。

高就離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貝恬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平複她不同尋常的心跳。

其實貝恬什麽都知道,甚至明明也很享受,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在猶豫什麽。

很多時候,貝恬明明就是很清醒的想要蒙混自己,就像今天這樣,能清晰且充分的感知所有,但還是會忍不住去克製自己,就像是對高就的應激反應一樣,越是想要接受卻隻會把他推向更遠的距離。

原來如此對待一個人的時候自己也會失望和心痛,但貝恬不知道除此之外自己還能怎麽做。

就如貝恬所願,療愈期間高就再也沒有探望過,隻是埋頭在訓練場上。不過每天的關心問候就像一日三餐一樣從不曾缺席,就好像一個學長應該做的那樣。

貝恬也遵照醫囑在家乖乖療養,每天重複的乏味足以讓人在崩潰的邊緣焦躁不已,以至於每天都在掐著手指計算何時才能重返校園,重返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