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的小身板,憑著粗獷的輪廓高就都能認出來,咧著嘴屏持不住的笑了笑,要不是臨時有事耽擱了,高就應該會信守承諾,說好了“我等你”,那無論是以何種形式,都應該言行相顧身心到位。

“不好意思,來晚了”,高就小跑步來到貝恬身邊。

“你怎麽才來啊”,貝恬脫口而出的話語卻讓自己都感到驚訝。

這話貝恬也許不記得,可高就卻格外清晰,“你等我很久了麽?”

“當然,大風吹的我腦殼都開裂了”。

高就忍不住深情款款的看著貝恬,“要是我沒來,你會等我嗎?”

“蛤?”,貝恬恐怕是沒領會到高就話裏的深意,“答應你的我肯定得等呀”。

“僅此而已?”

“啊?不然你是還想再加頓飯也行!”

“算了”,高就發現自己的多情就像是在對牛彈琴。

“那……現在是怎樣”,貝恬朝跑道示意了一眼,“現在跑麽?還是您還有其他什麽指示”。

看貝恬就隻穿了這麽少許,被風吹到哆嗦的直跳腳,得趕緊動起來回回暖才行。

高就甩下外套立馬就恢複了體育人的本色,“走吧,開始”。

“誒誒誒,等等啊”。

高就拔腿就跑,來的還真突然,貝恬的小碎步一下就進化成了大跨步。

確實,高就習慣單練,很少會邀約找誰並排跑步,就連卓越都極少有這份殊榮,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在大家都晨練的時候指點江山,等大家都休息的時候又埋頭苦練。

不過還別說,從某種角度考量,這兩人還挺搭,畢竟一個放慢了步調才能讓另一個跟上,一個努力的追趕才不至於落下。無論是在什麽樣的跑道,無論是和什麽樣的夥伴,隻有在妥協中才能謀求配合,隻有在放棄中獲得更多。

或許隻有在這片刻才會讓高就覺得有人陪跑其實也挺不錯,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刻意的做作,沒有拚命的攀比,隻有與生俱來的默契。

“還行麽”,高就關心的問。

“嗯,行”,貝恬還沒到掉鏈子的節骨眼上,總是得多撐幾米是幾米。

“不行就說,別硬撐著”。

“說到做到,奉陪到底”,貝恬除了這副硬骨頭就剩這張嘴最硬了。

高就側眼看著貝恬,當初就是因為這股剛毅和堅持的氣質才讓自己彌足深陷。如果可以像永動機一樣馬力全開,那這條賽道可以沒有盡頭的一直延伸下去。

要不是怕貝恬吃不消,高就興許還能再來幾個輪回。

“是……是你自己不要跑的”,貝恬哈著腰說,“回頭可不要賴我不能跑”。

“嗯,是我跑不動了”,高就氣定神閑就像剛熱身完,體力輕鬆自如,活力充沛有餘。

貝恬朝天翻了翻白眼都說不出話來,看高就說話這神情,那是在看不起誰呢。

高就順手又把自己外套披在了貝恬肩上。

“你幹嘛”,貝恬警惕的一個抖肩閃躲。

“太熱了,拿著礙手礙腳”,高就譏笑的說,“你怕什麽,難不成還會吃了你”。

雖然表情很嫌棄,可是身體很誠實,貝恬果斷的裹緊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