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館內越是嘈雜熱鬧,貝恬就越是靜置的深沉。啥也不幹,就幹等的看著手機,也不意外,直到社團活動結束貝恬也沒有收到任何信息。一個人自我糾結了那麽久,最後卻還是輸給了趙宇的淡漠。

這個籃球社經理的存在感真的很強,強到幾乎每個星期都有被值得關注到的理由,可這個籃球社經理也確實沒什麽存在感,工作狀態不是遊離失魄就是魂不守舍。

高就打發完隊友們的八卦好奇,獨自收拾完了社團的收尾工作,貝恬全程在場卻對這些渾然不覺,甚至沒察覺高就此時此刻就站在自己身邊。

一晚上貝恬都捧著手機蹲在地上目不轉睛,還以為她在看什麽呢,高就繞到身後探頭一看,居然是黑屏……

“你在幹嘛”,高就用他一貫低沉的嗓音靈魂發問。

貝恬在驚嚇之餘蜷身一抖,趕緊把手機揣進了衣兜。

“是打完了麽”,貝恬起身一看,這才發現籃球館裏就隻剩她和高就兩個人,而籃球也都被收拾妥當,基本沒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活了。

“你想打籃球麽”,高就突然問到。

貝恬一愣,直覺甚至揣測到了高就的意思。

“不,不了,這都收拾好了”,貝恬苦笑的回避高就視線,“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也先走了”。

並不是因為自己麵對的人是高就,隻是單純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一個逃兵,貝恬在自己的心理作用下倉皇出逃。

走了不到一半,貝恬在場館中央忽然聽見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籃球在身後一個個彈落滾出的聲音,一個、兩個,還有更多籃球從自己腳邊穿行而過停在場館各個角落。

貝恬就像是被追光燈投在身上一樣,整個場館中央隻有她在的那一處才是亮的,那是高就眼裏的聚光燈,他隻在乎能不能用光束點亮眼前人。

“場館還沒收拾,現在可以打了”,高就淡然的說。

貝恬呆滯的看看球,又茫然的看看高就,“你這什麽意思”。

“打球”,高就指指貝恬腳邊的球,“今天換種打法”。

鬼使神差般的好奇令貝恬並沒有馬上拒絕,“怎麽打”。

“1V1攻守”,高就拍著籃球從身後走來,“隻要你進球,這學期剩下的社團活動我替你收拾”。

這不是開玩笑麽,一個菜鳥怎麽可能從籃球隊隊長手下進球,別說是進球了,能不能拿到球都是個問題,貝恬頭也不回就往外走去,“不了,謝謝”。

又變的這麽客氣,這也是高就最討厭看見的樣子,“打球都不敢?還是輸不起?”

捫心自問,輸不起的東西有很多,但還輪不到被一顆籃球牽絆住。

趁人不備貝恬一個轉身想要突襲進攻,可高就反應更快的一記投射拋出了手裏的球,球精準的射進了籃框,就像貝恬精準的進入了高就為她量身定製的球場一樣,不慌不忙。

“急什麽,先清場”,高就示意貝恬先看看遍地散落的籃球。

貝恬好似有種被誆了的感覺,但兩個人為了打球還是先清理掉了多餘的障礙,就像高就現在要一步步清理貝恬心裏的障礙一樣,要有耐心,還有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