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輛輛公車駛進站台又駛出站台,高就還是沒有看見劉貝恬的身影。看看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誰能想到高就居然還有這耐心,不過也是,他等劉貝恬既不能按次也不能按天計算,什麽時候能到頭全憑老天安排。

又一輛車到站,時間越晚夜歸的學生明顯就少了很多,高就迅速在下車的乘客中快速掃描了一圈,見沒收獲又沿著車身繞了一圈。

好險,高就後怕的拍了下胸脯,貝恬居然在後座靠著車窗睡著了,幸好這是終點站,真是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要是有什麽後果,光想想高就就不敢想象。

走上車廂高就氣勢騰騰的來到貝恬身邊,但當看見貝恬臉上的淚痕時他還怎麽忍心責備她的疲憊。

“誒,到站了,到站了同學”。

司機師傅看還有兩人沒下車就在車頭喊了一嗓子,把貝恬嚇的一個激靈,睜眼又看見高就站在跟前,更是惶恐的愣住了。

“你,你怎麽在這兒”,貝恬呆呆的問。

“啊,噢,我也是這趟車”,高就撒了個小謊說,“下車的時候剛好看見你,就想過來打個招呼”。

“噢~~~這麽巧啊”,貝恬想也沒想就信以為真了。

哎喲,這坐車坐的時間也有點久,站起來腿腳都麻了,貝恬擰巴的捶了捶腿。

“我幫你拿”,高就一手主動拎起貝恬的背包,一手扶著貝恬下了車。

“謝謝啊,我自己來”,一下車貝恬就又武裝成一個沒事人的模樣,“你什麽時候上的車,我怎麽都沒看見你”。

“噢,中途上的,那時候人還多,我也沒看見你”,高就開始解釋就說明他在掩飾。

“嗯”,貝恬點點頭。

“聽說你爺爺病了才回去的?”,高就試探著關心起來。

“嗯,今天手術,不過現在沒事了”,貝恬低著頭,這明明就是有事的表情,卻在描述一個沒事的結論。

“那就好”,高就看貝恬臉色也不想再提及令她擔憂的事情。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不語,各自想著自己心裏的那點事兒。

“我什麽時候開始訓練?”,貝恬突然問道。

“啊?”,這問題倒是讓高就覺得猝不及防,什麽時候劉貝恬還這麽積極主動的要來長跑隊了,之前每次訓練哪次不是愁雲慘霧的。

“我不是還要賺學分的麽”,貝恬一本正經的認真道。

“你肺炎剛好,不是還在咳嗽麽”,高就嚴肅的說,“就算要回來訓練也不是隨便兒戲想來就來的”。

“噢”,貝恬又不吭聲的低下了頭。

“你真的是為了學分?”,高就才不信貝恬這個鬼話呢。

“嗯”。

“不是答應給你社團的學分麽”,高就提醒說,“怎麽,不會記性那麽差吧”。

“沒有,我就是想跑步了”,其實貝恬準確的意思是想發泄了。

高就一聽就明白了,“這個月長跑就算了,周四籃球社別忘了”。

“嗯”,走到宿舍樓下貝恬疲倦到連招呼都省略了,轉了個身自顧自就回了寢室。

這可能是高就最見不得的樣子,看貝恬泄氣喪誌的模樣讓高就都變得特別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