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坡,趙大膽墳旁五丈處。

    人傑親手做了一個的衣冠塚。

    黃土之下,埋葬的是蕭無生那件黑袍。黃土之上,一塊石碑孤零零地豎起。石碑上無名無姓,隻有人傑用黃流玉瓚筆寫的十六個字:

    雨打風吹,被地床。

    一生命賤,一世暉光。

    人傑今日已是第二次來到這裏了,也是第二次為自己親人下葬。就在不遠處,還能看到與他露水之緣的妾室,蘇荷之墓。

    尊師如父,看著連續經曆“喪偶喪父”的人傑,唐伯虎感慨地吟了一首詩:

    “慣隨憂恨零今古,難惹英雄泣鬼神。費盡工夫傷老大,不如抖擻作新人。

    先生,請節哀。”

    “他本來可以像原來那樣,睡喜歡的地方,雕喜歡的木雕,悠悠然度過餘生。

    可自從收了我這徒弟,先是背叛師門,再是拚死盜經,不僅被人笑談被人辱,還喪盡了一世英名。

    一日為師,師恩便如此深重。

    而我做為他的徒弟,連個孝敬的機會都沒有!

    好了要跟著他做雕木學徒的,如今卻隻能獨自研習那本傾注他心血的書。

    他老人家還考慮不周,事先把家產全捐獻給問事業,沒有想到給我留一份。就因為這個,他竟然給我寫了封道歉信!”

    人傑到這,沒有抱劍鞘的另一隻手狠狠錘在地上,在墳前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

    “該道歉的人是我!若早知師傅為了我會去鋌而走險,甚至丟了自己的性命,我當時在道書院就應該叫老夫子把喬廣宗殺了!”

    “隻要先生能繼續完成蕭長老未聊心願,他老人家太清之靈,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唐伯虎安慰道。

    “唐伯虎。”

    “先生,唐伯虎已死,您還是叫我九五二七吧。”

    “九五二七,你是老夫子最信任的人。我問你,他們想問的那個問題,你知不知道?”

    “學生曾立過道誓言,具體細節無法向先生稟報,還請先生恕罪。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您...

    老夫子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做為下令之人,竟然都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看來是界靈爺爺的意思,我下次定要在界靈爺爺那問清楚。”

    “恐怕界靈大人也無法回複您。”

    “什麽!”

    “如果他知道為什麽,就不會派李清照大人去仙界。如果他知道為什麽,就不會那樣問您了。

    之前他安排老夫子下令,也是因為...”

    九五二七到這,指了指,然後認真地對著人傑:

    “所以,現在能回答這個問題的,還有我們所剩下的一切希望,隻有您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既然這樣...”

    人傑猛地站起,然後跳到一旁祈年的背上,急切道:

    “立刻回府!我再嚐試一次!”

    ......

    整個趙府之人之前看人傑神色不對,一臉焦急地獨自外出,一個個也魂不守舍,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不要看趙府現在又是皇帝親臨,又是加官進爵,又是金屋藏嬌,在人前顯得多風光,可他們都清楚一點:

    這一切都得益於人傑。

    人傑與趙府,就像魏大人與魏府,一榮俱榮,一損玉損。要是人傑出點什麽三長兩短,這些家眷好日子也到頭了。

    不過兩兄弟與彩蝶倒是毫不擔心,因為之前看到九五二七也跟了上去。

    “來了來了!是祈年!少主子在上麵,少主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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