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變幻,光陰如隙。謝一路向前,行至彭澤縣境內。途徑一座山,山上皆是紅木,馬行至山路前,忽見草叢裏躥出一隻怪物來,形狀似犬,遍身生有豹紋。狐狸一見便大叫:“快抓住它,那是狡!”

    

    謝正欲拔劍,就覺右手鬆鬆垮垮,連劍柄都提不起來。原來自那日大戰後,她右臂上的傷遲遲未愈,連提重物都覺艱難,更別揮劍了。那怪獸卻不等人,早已衝將上來,幸而蛇飛出,往它脖子上狠咬了一口,那怪獸吃了一驚,沒入樹叢中,不見了。

    

    謝心下沮喪,默默將劍放下,歎了口氣。狐狸安慰她道:“算啦,沒有右手,還有左手麽,我看許多高手,都是左手使劍的,你慢慢練,總有一能練成的。”

    

    謝歎氣道:“隻怕還沒等我練成,就已經被妖怪給殺了。”

    

    狐狸道:“幹嘛那麽泄氣,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難道跌倒了就躺在那裏裝死啊?”

    

    謝不禁笑道:“倒真是這麽想過。”

    

    狐狸道:“那我就過去踢你兩腳,把你踢起來。近來夜間,我常聽你咳嗽,是著了寒了?”

    

    謝搖搖頭,“那受了傷以後,一直就沒好利索,提氣時總覺得喘。”

    

    狐狸聽了,道:“那家夥也太狠了,對你下死手啊。”

    

    謝道:“算了,我也給了他一刀,就算扯平了。以後別總提他了,我連他的長相,都快記不清了。”

    

    狐狸笑道:“真的假的?”

    

    “真的。”謝道,“你不總麽,我記性很差的。”

    

    狐狸哼哼道:“我不信,那麽好看的一張臉,都能給忘了?”

    

    謝皺了皺眉:“也就那樣吧。你比他好看多了。”

    

    狐狸心裏樂開了花,“嘖嘖,我發現你不僅良心長回來了,連審美都長回來了。其實我一直都是這麽覺得的,隻是奇怪為什麽沒人認同我而已,當代饒審美教育,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謝差點“撲哧”笑出聲來。狐狸,還是那個自戀的狐狸,不過她現在覺得,自戀點也沒什麽不好,懂得欣賞自己,總比一味否定自己好得多了。

    

    因聽人,彭澤縣乃五柳先生故裏,謝心裏佩服陶淵明的隱逸豁達,便有心四處尋訪尋訪,看看有什麽遺跡,亦好瞻仰。偶然看到前頭聚了一堆人,一問才知,是在圍觀新來的縣令審理案件。

    

    那縣衙堂中正懸一麵“明鏡高懸”牌匾,兩邊衙役八字排開,齊呼“威——武——”。年輕的縣官正襟危坐,驚堂木一拍,堂外嘈雜的人聲立刻安靜下來。

    

    堂下跪著兩人,看打扮,都是四五十歲的農人。縣官看了他們一眼,問道:“誰是原告?”

    

    一人率先道:“人陶悅,乃是原告。”

    

    另一人聞言,也搶道:“啟稟大人,人包胥,才是原告。”

    

    縣官眉頭一皺:“你們所訴為何,一一稟來,不許爭搶。陶悅,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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