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岸上幹等,一邊數數。他下定決心,從一數到一百,要是謝還不上來,就是拽也要把她拽上來。

    “一,二,三……”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不知是狐狸數得太快,還是謝在水裏待了太久,他數到一百,水麵上還是什麽動靜也沒櫻狐狸著急起來,用力將繩子往上一提,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繩子那一端,竟空空如也!

    狐狸以為謝被淹死了,急得對著水麵大喊:“大傻瓜,大笨蛋!叫你別去,為什麽一定要去啊?!現在好了,死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你那麽喜歡聽甜言蜜語,我能給三三夜不帶重樣的,為什麽那麽傻,為了幾句輕飄飄、不走心的話,就把自己的命搭上啊!”

    他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就在這時候,水麵上突出露出半個腦袋,緊接著是一條手臂。謝嗆了兩口水,奮力從水麵上浮了出來。

    她看見狐狸,很開心地衝著他笑,高舉起手臂,給他看自己手裏的“戰果”。原來蛇咬住了薄魚,謝抓住蛇的尾巴,順勢就抓住了薄魚。

    狐狸喜極而泣,忙將她拉上岸,問道:“繩子那端怎麽鬆脫了,你沒係緊嗎?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謝笑道:“我自己解開的。”

    狐狸瞪圓了眼睛,“為什麽?”

    謝道:“我下去以後就發現,水下很深,繩子的長度根本不夠,隻能解開。”

    狐狸見她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哭笑不得,狠狠戳了一記她的腦門,“你怕不是個傻子!”

    二人收好薄魚,趕回杏簾居,謝不顧疲倦,興衝衝地來薛嘯岩房間,想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推開門一看,房裏卻有兩個人——沈碧抒正倚在薛嘯岩懷裏,聲啜泣。

    謝心下一涼,不由怔在原地,剛要退出去,卻被薛嘯岩叫住,問道:“怎麽了?”

    她勉強鎮定了一下,將找到薄魚之事,跟他二人了。碧抒一聽,立刻就道:“我這就去找那妖怪拚了!”腳下一蹣跚,差點又摔倒。

    薛嘯岩扶住她,勸道:“你傷口未愈,還是稍等一等。經過上次一戰,水帝必有防備,我們已經失敗了一次,這次再去,必要籌謀周全。”

    碧抒含淚道:“我受的傷,又算什麽呢,那妖怪被我們打傷,無處發泄,必然要拿爹撒氣,它要是把我抓去,我心裏還好過些……”見她哭得傷心,薛嘯岩又不免多安慰了幾句。謝心下冰涼,默默退了出來,走到拐角處,又碰見了狐狸。

    狐狸倚在牆角,偷笑道:“聽見了吧?一樣的甜言蜜語,他能對你,也能對別的姑娘,這玩意兒又不費成本,大可批量生產。”

    謝道:“不管怎麽,我已經下定決心,要除掉那個害饒妖精。我的心意,是不會改變的。”她罷,低著頭走開了。

    是日,一行人商議定,又出發往鵝鼻山來見水帝。水帝用紗布包著半截耳朵,氣哼哼地斜坐在它的寶座上,喝問沈碧抒道:“東西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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