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愣,尷尬地笑了笑:“哦,我是狐狸,家住在涿光山上……我是過來走親戚的,恰逢大王上貢的日子,我一直很仰慕大王,所以……所以就想借著這個機會,過來瞻仰一下大王的威儀。”

    妖聽罷,哼了一聲:“算你自覺!我們可不管是走親戚還是常住,隻要是踏進鵝鼻山的領域,就都是大王的子民,乖乖來上貢是對的,但凡有耍滑頭的,都沒有好下場!”

    謝出了一身冷汗,見總算是敷衍了過去,便又向那妖怪打聽道:“這位大哥,請問,輪到我還要多久啊?”

    妖白了她一眼:“你不會自己看啊?前頭這麽多排隊的呢,吃午飯前能排到就算不錯了。”

    正著,又來了兩隻妖怪,排在謝後邊。謝有些著急,暗想:這麽等下去可不是辦法,得想想,怎麽能溜進去,狐狸要是在就好了,他鬼點子最多。

    一想到狐狸,她突然想起,從前狐狸偷奸耍滑,找人“開後門”時慣用的伎倆。正好她包袱裏還有幾個金幣,便悄悄將那赤發妖拉到一旁,暗將金幣塞到他手裏,低聲道:“這位大哥,您也辛苦了,買點酒喝。”

    妖往四周看了看,確認無人注意,這才將金幣塞進兜裏,若無其事地對謝道:“你過來跟我登記。”

    他將謝帶至一個角落,悄悄換了一個綠色的號碼牌給她:“拿著這個繞到後頭,有個門,你跟看守的,你是精精兒二表灸三侄女,他自會放你進去。”

    謝暗喜,沿著那妖的指引,果然看見暗處有一個門,兩個妖正在那裏值守,見謝過來,立馬將她攔住。謝將赤發妖怪教她的話複述了一遍,妖們聽了,又看見她手中握著綠牌子,便也沒再為難她,囑咐了一句,“進門右走,別東張西望”,便放她進去了。

    山洞裏頭,倒是別有洞,裝飾奢華,頗有些皇宮的意味,四周石壁上皆懸掛著畫像,仔細一看,無不是同一人。此人肥頭大耳,鼻梁塌陷——幾乎可以算是沒有鼻梁,深邃的雙眼皮又寬又大,臉上的脂肪堆積得幾乎要溢出畫框,身上穿著著綴著金線和絲絨的長袍,頭上戴著鑲滿珍珠和寶石的冠冕,擺出各式各樣矯揉造作的姿勢。

    謝暗想:畫像上的,莫非就是傳中的“水帝”?要真是的話,那這家夥可是夠自戀的。

    往旁邊一看,幾個赤發妖怪正指揮排在前頭等上貢的妖們,整齊劃一地等在一扇石門前。謝趁無人注意,悄悄閃到一旁,正在摸索,忽見兩個赤發妖怪迎麵走來,她趕緊躲到水帝的雕像後邊——這個山洞裏,幾乎隔兩步就有一座水帝的雕像,雕像上的表情,和他的畫像上一樣自戀。

    兩個妖邊走邊道:“這死老頭子,頭夠鐵的,這麽打他,都咬碎了牙不肯。”

    “主管大人了,從明起,每日再加二十鞭,看是他的牙關硬,還是咱們的鞭子硬。”

    兩個妖怪笑著走開了。謝暗想:他們的老頭,估計就是十四爺吧?於是,便沿著妖們來的方向往前,在走廊盡頭,隱約聽見傳來呻吟聲,喝叱聲,以及鞭子抽打之聲,原來這裏正是水帝關押犯饒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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