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來想去,始終覺得睡不著,於是便起身去翻包袱裏。除了日常翻看的幾本書外,狐狸前些日子又塞了一本《莊子》給她,裏頭的道理過於深奧,她之前翻了一翻,完全不明所以,於是便丟在一旁,這會兒睡不著覺,倒正好看這個。

    翻到一頁,上寫著,“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又道,“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

    謝也不懂,其深意為何,隻是恍惚間,覺得與自己此時的心境相仿,便不覺入了神。又翻了一頁,偶見“吾誰與為親?”一句,頓時如擊中心扉,不覺悵然淚下。合上書頁,暗自歎道:《莊子》果然還是玄妙高深,怪不得狐狸常引據在嘴邊,隻是這些道理,過於晦澀複雜,像自己這樣的人,追求的,無非是一個簡單的世界,無論是和人相處,抑或是做什麽事,隻求去繁就簡,一旦關係多了,複雜起來,自己就難以應付了。

    她心中若有所失,癡癡地坐了一會兒,昏昏沉沉地捱過一夜。第二日還沒亮,狐狸果然來催她起床。

    謝皺了皺眉:“還是要辭個行的,總不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吧。“

    狐狸道:“我就是怕你又變卦,所以才早起催你上路。昨都明白了,今還能什麽?你送我,我送你的,黏糊得很。叫我,幹幹淨淨地走最好,免得多生枝節。”

    謝聽了,默然無語。收拾好行李,經過薛嘯岩房門口,她幾次想去敲門,最終還是把手縮了回來。她也不知道,該什麽。

    兩人悄悄地結了賬,騎上絕影往城郊走。來至一處荒僻處,忽聽前麵傳來一聲尖厲的慘劍謝豎耳一聽,這聲音不像是人聲,倒像是什麽動物遇到危險時的尖劍驅馬往前一看,卻見一個赤發妖怪正按住一隻兔子,抬起胳膊要擰斷那兔子的脖子,方才的尖叫,正是這隻可憐的兔子發出來的。

    謝不免動了惻隱之間,拉開弓箭,猛地朝那赤發妖怪射去,正好射中它的大腿,那妖怪受了驚,一瘸一拐地跑了開去。

    上前一看,那兔子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謝還以為兔子死了,準備挖個土丘將它埋了。誰知兔子突然動了起來,還口出人言:“多謝恩公。”

    謝一愣:“你……你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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