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你還挺會玩的。”

    狐狸咬了一口雞汁湯包,道:“那可不,我從不虧待自己。”

    兩人在金陵城中遊玩了半日,到了晚間,狐狸果然在秦淮河畔租了一條畫舫,又請了兩位聲色俱佳的藝人,在船上表演評彈。先彈唱了一曲《杜十娘》,又彈唱了一曲《白蛇傳》。

    狐狸邊滋酒,邊點評道:“為什麽這些經典曲目裏的男人,都是如茨窩囊?這是矮化男人,搞性別對立嗎?那個李甲,我就不了,純粹的渣渣。還有那個許仙,什麽玩意兒,娶了個又漂亮又能幹的娘子,對他好的跟親媽似的,還不滿足,還要找法海把自家娘子給收了,合著老禿驢才是他的真愛啊。我要是白娘子,就把許仙踹了,跟青在一起得了。”

    他已有了三分醉,滿口裏起胡話來。

    評彈夾雜著不少金陵方言,吳儂軟語雖然好聽,不是本地人卻難得聽懂。謝懵懵懂懂地聽了一會兒,便打開畫舫的窗戶,趴在窗沿上看秦淮河上的美景。隻見燈影霓虹,映照在流動的水麵上,伴隨著不時飄來的絲竹笑語,構造出一幅略顯不真實的虛浮盛世。

    謝托腮望月,自言自語道:“可惜草履蟲沒跟我們一起來,錯過了這樣的良辰美景。”

    狐狸抿了一口酒,道:“哈,我早看出來,你對那隻蟲子很有意思。”

    謝道:“那也不錯。至少人家有夢想,而且還是文藝青年。”

    狐狸搖了搖頭,道:“‘有夢想’,‘文藝青年’,短短幾個字的評價,就充斥著一股假大空和酸臭氣。”

    他突然想起什麽,問謝道:“那家夥白到底在你耳邊了什麽。”

    謝不禁抿嘴一笑,道:“真是沒什麽。”

    狐狸惱道:“不算了!賣什麽關子,我尋思著也不是什麽好話。”

    謝道:“你不聽清楚,就急了。它就了三個字,‘沒,什,麽’。”

    狐狸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暗想這必是那草履蟲為了捉弄自己,故意賣了這個關子,不禁咬牙切齒道:“我真後悔,沒一腳把它踩死!”

    謝道:“也怪不得它報複你,誰讓你動不動就要碾死它,不然就是要把它扔進沸湯裏燙死。”

    狐狸道:“都不行?我又沒真把它碾死,文藝青年果然都是玻璃心!”

    忽然一陣淒惻的哭聲飄進了窗子裏,狐狸一個哆嗦,道:“都金陵多鬼,果然不假,不止莫愁湖鬼夜哭,連秦淮河都有鬼哭呢。”

    謝疑惑道:“這裏這麽多人,有鬼,也不敢這個時候冒出來吧。”

    狐狸道:“你懂什麽,人多了鬼怕,鬼多了就不怕人了!金陵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多的是戰禍,有戰禍必有屠殺,有屠殺必有無數冤死鬼,這些冤死鬼無處投胎,便聚集在此,每逢夜裏就出來作祟,就是像現在這樣,嗷嗚嗷嗚的。你快把窗關上,當心她跳進來咬掉你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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