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房裏睡了整整一,連午飯和晚飯也沒吃,直到子時將近,才過來找謝。

    謝問他道:“好些了嗎?”

    狐狸搖了搖頭,道:“那女妖害我不淺,一會兒你下手,可要穩、準、狠,一點情麵別留,最好是瞅準時機,一刀結果了,也算是替我報仇。”

    謝道:“還是先問清楚了,倘或她確是挖心的魔頭,自然是要除了此害,倘或不是,咱們也不可冤枉了好人。”

    狐狸立刻接話道:“她要是好人,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皮球踢!”

    來到樹林,狐狸先讓謝躲好,自己四處尋找,不見靈腰蹤影,還以為她爽約了。正悻悻地要走,卻聽見樹梢上傳來一串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抬頭一看,靈腰正坐在樹杈上,頭上梳了一個靈蛇髻,髻上插一支骨簪,一襲紅紗裙,裙擺隨風飄揚,雙腳不著鞋襪,赤著在半空中來回晃蕩。

    她看見狐狸,半咬著嘴唇,吃吃地笑。

    狐狸抬起頭,問她道:“你坐在樹上幹什麽,不怕摔下來嗎?”

    靈腰笑道:“不怕。你要不要,一起上來坐坐?這裏的風景,可比下麵好得多。”

    狐狸道:“我可不要,我恐高。”

    靈腰又“咯咯”地笑了起來,笑罷嬌聲道:“你不上來,怎麽與我耳鬢廝磨呢?”

    狐狸道:“你不下來,我就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坐在樹上賞花賞風賞月吧。”罷,作勢要走。

    靈腰大笑了幾聲,果然從樹上飛了下來,雙手從背後環抱住狐狸,又將一隻腳也緩緩掛到他身上,嬌嗔道:“哎哎,狠心的薄情郎,你怎麽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在這兒吹冷風呢?”

    狐狸被她纏住,一邊尬笑著將她往外推,一邊道:“你抱得太緊了,我快不能呼吸了。”

    靈腰笑得更歡了:“哎呀,你真是不老實!昨晚上你抱著我,可比現在緊多了。”

    狐狸見她的手腳像老藤條似的越纏越緊,就快嵌到肉裏了,心裏不免有些發怵,半開玩笑地道:“你勒得這麽緊,不會是想殺了我吧?”

    靈腰微微一笑,用手指撫弄著他的臉,緩緩道:“何出此言呢?”

    狐狸笑道:“要不是想殺我,何必把我約到這種空無一饒樹林裏?這種地方,最適合殺人拋屍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靈腰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道:“你真幽默。你既然猜到我要殺你,又何必前來赴會呢?”

    狐狸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靈腰突然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裏似乎藏了幾千把刀子,教狐狸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趁她不注意,狐狸趕緊從她懷抱裏掙脫,喘了兩口氣,道:“我想,你應該舍不得殺我吧?殺了我,對你又沒有什麽好處。”

    靈腰咬了咬唇,嬌媚的雙眸凝視著他,柔聲道:“本來呢,你我無冤無仇,我是可以不殺你的,可誰叫你偏要來招惹我。你先對我動了殺機,我若是不殺你,豈不等於自殺?”

    狐狸笑了笑,道:“我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想殺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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