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聽這話,也猶豫起來,心中暗想道:用了狐狸的毛,雖然有可能生出狐狸來,不過就算生出狐狸,也比生出一個絲毫不尊重女性、對妻子拳腳相加的狗頭男來好吧?所謂兩害相衡取其輕,晚秋分娩在即,還是先用狐狸的毛發頂一頂吧。

待熬製完“一舉得男藥”,謝便在島上四處尋找。她先找到了一頭懷孕的母牛,將藥汁在母牛身上試了一試,未幾,那母牛果然生下了一頭公牛。

謝還不放心,又找了一隻懷孕的老母豬試了試,老母豬果然也生下了一頭公豬。

見母牛和母豬俱“母子平安”,謝這才拿著藥汁來找晚秋,告訴晚秋道,自己有一個祖傳的生男孩的偏方,不過不一定有效,問晚秋要不要一試。

晚秋聽完大喜,讓謝趕緊拿出來。

謝猶豫了片刻,道:“是藥三分毒,我也不確定,這藥吃了以後會不會有什麽壞處,你要不要再想想?”

晚秋聽了,堅定地搖頭道:“為夫君生下男孩兒,是我畢生的心願,哪怕毒死,我也認了。”

見謝還在躊躇,晚秋差點要跪下來求她了。

謝這才拿出藥汁,遞給晚秋道:“那你先喝一口試試,要是有毒,也還能救得回來。”

晚秋哪裏聽她的,接過藥汁一股腦地灌下去一大口,過了沒多久,就肚子疼,可把謝給嚇壞了。

她正要讓秋涼去喊大夫,晚秋卻:“別找大夫,找穩婆!我要生了。”

穩婆趕過來以後,謝就聽見晚秋在簾子後頭慘叫不止,她也幫不上忙,隻能站在外頭幹著急,心中唯恐晚秋吃了狐狸的藥有個三長兩短,不停地向上祈禱,祈求晚秋母子平安。

狐狸不知什麽時候來了,拉了拉謝的袖子,低聲道:“呆瓜,還不快跑。”

謝一愣,道:“什麽意思?”

狐狸瞥了瞥簾子後頭,道:“看她這情形不大妙啊,萬一母子俱損,人家一口咬定是喝了你的藥給藥死的,你豈不完了?趁現在人還沒死,趕緊走為上策。”

謝聞言,皺眉道:“你怎麽能這麽呢,要真是我們無心害死了人,那也得留下來承擔責任啊,一走了之,良心上能過得去麽。”

狐狸聽了,哼唧道:“哎呦呦,有擔當的女俠,回頭被苦主的家人揪住,你可千萬要一力承擔,別挨不了打,供出我們是你的共犯!”

兩人正在爭論,忽聽見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從簾子後傳來。晚秋的孩子平安生了下來!

謝懸著的心,這才算是放了下來。

可她還沒高興多久,就見穩婆滿頭是汗,一臉慌張地從簾子後跑了出來。

謝趕忙上前抓住穩婆,問道:“孩子怎麽樣,是男是女?”

穩婆支吾道:“是……是個男孩兒……就是樣子有點奇怪……”

謝心裏一個咯噔——完了!終究還是出事了,隻不知這孩子究竟是長了一條狐狸尾巴呢,還是長了個狐狸腦袋,這可怎麽辦是好?

她惴惴不安地走進簾後一看,嬰兒正被涼涼抱在手裏。

謝心裏一通鼓打,硬著頭皮湊上前看了一眼——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