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搖搖頭:“這不可能。當初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懶,出工不出力,所以禹帝約定,九個部落中,出力最少的那個,在帝台修築完成後必須世世代代留在這個島上看守,永遠無法恢複自由。有了這個約定,沒有人敢不賣力幹活,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後世子孫打算啊。”

    老太婆完這話,便從屋裏拿出許多壇壇罐罐,將醬缸裏的醃菜分裝在壇壇罐罐中,準備去給服苦役的部落民們送飯。

    謝怕她行動不便,就幫著她一起去帝台送飯。

    她跟著老太婆來到帝台前,見一群又一群的苦役,正赤裸著上身搬運巨石。他們一個個神情哀苦,麵容憔悴,活像一具具沒有知覺的僵屍。

    謝心中暗想道:任何人被罰生生世世做苦役,將畢生的心力傾注在必然要倒塌的帝台上,臉上的神色,隻怕都不會比他們更好看吧。

    給苦役們分發完飯,謝便在一旁仔細觀察九個部落的人。

    雖都是相柳氏的後裔,不過陣營上卻是涇渭分明。一個部落裏的人,很少和不從屬於自己部落的人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按部落分群,各自聚成一堆。

    為了以示區分,每個部落的人都會在自己身上紋上象征部落的圖騰。譬如,其中一個部落,是以九頭鳥為族徽,旁邊的一個部落,是以一頭滿身是刺的豪豬為族徽,而老婆婆所在的這個部落,則是以鷹抓蛇為標記的。

    謝趁著勞役們休工吃飯,獨自繞著偌大的帝台轉圈,心中暗想道:或許能找到導致帝台坍塌的蛛絲馬跡也不定。

    可是她仔細查看了半,也沒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心中暗自奇怪道:難道真的是譴嗎?

    謝心裏藏著疑惑,悄悄躲在帝台旁邊的樹林裏,想趁晚間苦役們都離開以後,再出來仔細觀察。

    明月已掛上枝頭,宏偉的帝台,在人聲俱息之際,比平常更為肅穆了,人站在這樣宏大的建築腳下,渺得像一粒沙。

    謝有些困了,她剛打了個嗬欠,就看到兩個人影鬼頭鬼腦地從樹林裏探了出來。

    她趕忙躲到一旁,瞪大眼睛仔細觀察那兩個人。

    那倆人四下尋覓了一會兒,見周遭無人,悄悄地跑到帝台下,將一塊石磚抽出來,拿著鑿子鑿了一通,然後又心翼翼地將石磚塞了回去。

    待那兩人走後,謝悄悄地出來,抽出方才那塊石磚,趁著月色仔細一看。石磚底下,竟多了幾條不易察覺的細縫。

    謝正不解之際,突然又來了兩個人,她隻得又躲了回去。

    這兩人和方才那兩人幹的是一模一樣的事,隻不過抽取石磚的方位不同:方才那倆人是在東南角上,這倆人卻是在西南角上。

    謝耐著性子,又在旁邊蹲了一會兒,果然又來了一撥人,這次換成是在西北邊上鑿了。

    皎潔的月色將這些人身上的圖騰照得一覽無餘,每一撥人身上的圖騰都不一樣,這就意味著,這些暗中搞破壞的人,分別是來自幾個不同的部落。

    謝心裏雖然奇怪,但見夜已深了,怕狐狸他們在船上等不到自己會著急,便準備先回船上,明再做打算。

    她騎著絕影,在山路上繞了好一會兒,可不知是色已晚的緣故,還是山林中道路過於曲折,走著走著,竟然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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