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思忖片刻,忽然笑道:“哈哈,下萬物,相生相克,蛇最怕鷹、雕一類的猛禽,這些家夥隻要從空中俯衝下來,拿它們的利爪一抓,蛇就沒命了。恐怕它也是看到了自己的敵,不敢放肆了吧。”

二人打開蛇皮囊一看,那條黑蛇果然瑟瑟縮縮地躲在皮囊裏,即使蠱雕已經被定住,它也始終不敢飛出來吸食血液。

謝隻好在屋子裏找了一個杯子出來,盛了蠱雕的血,再喂給蛇吃。

謝歎氣道:“我原來還以為,發現了貴族們是假穿胸民的秘密,就可以讓平民們聯合起來,把這些豪橫的貴族趕出貫匈國,這樣一來,阿烈姐姐也不用怕再被貴族們抓起來了。可是據莫遮大巫師——也就是這隻蠱雕所,現在的貴族確實是防風氏的後裔,這下可就難辦了。”

狐狸看著她大失所望的樣子,不禁笑道:“你還挺憂國憂民的嘛。其實這件事情也很好辦,你想想,為什麽貴族們明明是防風氏的後裔,卻還要遮遮掩掩,始終不肯暴露自己已無穿胸之孔的事呢?

“剛才這隻蠱雕已經了,穿胸之孔是貴族的象征,也是平民們敬重防風氏的原因,如果失去了這個高貴的象征,貴族和平民也就沒有區別了,這才是他們真正恐懼的,和是不是防風氏的正統後裔根本沒有關係。所以,隻要我們能當眾揭穿貴族們身上的秘密,就一定能激起民憤,推翻這些所謂的‘穿胸民’。”

謝聽了狐狸的話,半信半疑。又問道:“要怎麽揭穿,還能讓民眾確信不疑呢?”

狐狸眼骨碌一轉,計上心來。他先讓謝和秦鴉鴉與自己合力將蠱雕抬到床上,確保定身符牢牢地粘在蠱雕身上。又向秦鴉鴉伸出手道:“拿出來吧。”

秦鴉鴉一愣,問他要什麽。

狐狸冷笑道:“你往蠱雕背上貼的玩意兒啊,可別告訴我,你身上隻有被烏鴉撕碎的那一張。”

秦鴉鴉臉紅了。謝見狀,悄悄向狐狸使眼色,示意他給秦鴉鴉留點餘地。

狐狸卻不依不饒,威逼恐嚇,硬要秦鴉鴉把剩下的聽話符也交出來。

秦鴉鴉本來是想將聽話符留下來自保的,剛剛為了救謝已經用掉了一張,自然很不情願再把剩下的那張也交出來。

狐狸哪裏依她,威脅道:“如果事敗,我們都死在蠱雕或假穿胸民的手裏,你這輩子也別想再回到人國!”

秦鴉鴉聽了這話,雖然萬般不情願,也隻好把聽話符獻出。

狐狸一把從她手中奪過聽話符,藏進自己懷裏。

他又向謝和秦鴉鴉麵授一番機宜,囑咐道:“王城裏的人隨時有可能來找這個家夥,所以我這段時間得留在這兒假扮他,不能離開,否則一旦被人發覺,我們的命可就玩完了。你們先各自分頭按我剛才的去準備,一定不能泄露秘密,就算是阿烈阿染她們,也不能,記住了嗎?”

謝和秦鴉鴉點點頭。

謝臨走前,又瞥了一眼床上那個全身覆蓋羽毛,鼻子和下巴尖得戳死饒家夥,覺得心有餘悸,再三叮囑狐狸道:“你一定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