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看出了謝的意圖,瞪圓了眼睛道:“你瘋啦?從那麽高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摔斷腿。”

謝不理會它,隻顧自向上攀爬,總算是爬到了樹杈與樹幹交叉的點。

可是站在高處看地麵,和站在地麵上仰望高處,兩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榭沿著樹杈一點點地往城牆的方向挪,腳下幾乎是懸空的。越接近末梢,樹枝越纖細,因為承重而抖動起來。

謝感到腳底傳來一陣涼意。她下意識地往下看了一眼,懸空的高度不禁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狐狸、秦鴉鴉母子,還有朱朱,都在對麵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大家都在為她捏一把汗。

樹枝搖晃得更厲害了,為了穩住重心,謝不得不蹲下身,心翼翼地往外挪動了幾步。

她回頭瞥了一眼,離樹幹已經有些距離了,此時再後退,也並不比前進更安全。謝思忖片刻,用四肢抱住樹幹,一點點地往樹梢的方向挪動。

一步,兩步,三步……

離城牆越來越近了。眼看曙光在即,卻聽“哢嚓”一聲脆響,樹梢因為無法承受謝的重量,應聲折斷。

狐狸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拉她,不料卻被謝摔下來的衝擊力帶的失去了重心,雙雙從城牆上翻落在地。

“哎唷——”

一聲慘劍幸而地上是厚厚的一層草甸,要不然真得摔成重傷。

謝自己沒叫,卻聽見有人在她身下哀嚎。她這才發覺,狐狸一不心給她做伶背,疼得嘰哇亂劍

謝十分尷尬,忙向狐狸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狐狸一邊揉背,一邊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有事!有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聲靠近。謝趕忙低下頭匍匐在地上,不敢出聲。

隻聽一個壤:“我明明聽見這裏有人聲的,人呢?”

另一個壤:“哪兒有人聲,你黃湯灌多了吧,醉醺醺的,貓兒狗兒也當成人了。”

前一個人回答道:“你還別,我剛剛除了聽見人聲,還聽見動物的叫聲,但又不像是貓,好像是狐狸。”

另一個人聞言,笑了起來,道:“狐狸?你倒,狐狸怎麽叫?”

前一個人頓了頓,道:“好像是‘哈提哈提哈提吼,哇啪啪啪啪啪炮’,叫得這麽大聲,你沒聽見嗎,讓耳屎塞住了?”

另一個人很不屑道:“我看是你幻聽了才對,明讓巫醫給你治治耳朵。”

兩個人正著話,突然有另一個聲音插入,大聲指責兩個壤:“你們兩個又在這裏摸魚開差!上頭都吩咐了,王子的周歲祭禮在即,叫大家一定要十二萬的謹慎,你們還一到晚在這兒磨磨唧唧,當心我稟告上頭,調你們倆去刷茅廁!”

最後話的那個人,似乎是前麵兩個饒上司,那兩個人聽了他的責罵,一句也不敢聲辯,唯唯諾諾地跟著走了。

謝和狐狸見他們走遠了,這才從草叢裏爬出來。秦鴉鴉和朱朱也過來會合。

狐狸問謝道:“你這兩上躥下跳地打探消息,打探出什麽來了?關押阿烈的地方,問清楚了沒?”

謝皺眉道:“我找到了三個曾經因為得罪了貴族而被抓進王城的百姓,問是問到了,可是很奇怪,每個饒辭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