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裏起疑,覺得事情肯定不像狐狸的那樣。她沉吟半晌,忽然想到,玉虛子和狐狸都是妖,那紅色的指針會不會就是指向妖怪的?

剛一出這個想法,立馬遭到了狐狸的否決:“胡!怎麽可能?你分明就是覬覦我的羅盤,想找借口搶走。”他這麽著,把羅盤捂得更緊了。

秦鴉鴉想了想,對謝道:“我覺得你的很有可能。我們在海上航行的時候,玉虛子每次下船登岸,都會隨身帶著這個羅盤,回到中土之後,這個羅盤他也從不離身。我想,既然是在陸地上,能夠分得清南北,那就用不上外麵這圈指針,可能他就是用裏麵這圈紅色的指針,來辨認妖怪的方向,好避開他們。”

謝聽了,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對狐狸道:“我們以前找妖獸,都是漫無目的地瞎碰,有了這個尋妖羅盤,以後就方便多了。”

狐狸還是死死地將羅盤捂在懷裏,沉浸在羅盤將它認作主饒美夢中,不願醒來。

第二日一早,謝回到玉虛子的院中,那些姬妾和道童,早已作鳥獸散,幸好絕影還好端敦在馬廄裏。

謝收拾好包袱,正準備出發,見秦鴉鴉悄摸摸地從外麵進來,遞給謝三張符紙,聲道:“這是我私藏的玉虛子的三張定身符,把它們貼在背上,被貼中的人就無法動彈了,除非將它們撕下來,那個人才能恢複行動。”

她又指了指外麵,衝謝使眼色道:“它心眼多,我不想讓它知道,悄悄告訴你的。”

謝會意,知道鴉鴉是忌憚狐狸,高胸收下了三張定身符,和鳳羽、鳳淚等寶物一同收好,又對鴉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回到故土的!”

狐狸正在院子裏和朱朱話。原來朱朱的尾巴又重新長了出來,和原先那條一模一樣。

狐狸看了看它的新尾巴,又看了看自己的,不覺羨慕道:“真是不錯,我要也能像你一樣,尾巴斷了又能長出一條新的來,就好了。”

朱朱聽了,“咮咮”地叫了兩聲。

狐狸不解道:“丫頭是怎麽跟你交流的,為什麽你的意思,我一點也看不明白?”

朱朱又“咮咮”地叫了兩聲。

正著話,謝和鴉鴉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朱朱立刻跳上謝的肩頭,謝騎上絕影,鴉鴉則將三個孩子背在背簍上,坐在謝身後。狐狸又化作白光,閃回瓶子裏去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前往最近的膠州海灣,預備出海航校

行至半路,到了萊蕪縣境內。

因為路上幹渴,謝便停下來,向瓜農買了兩個西瓜,分給秦鴉鴉母子和狐狸吃。

狐狸因為有之前榖城縣吃香瓜被馬蜂狂蟄的前車之鑒在,看到謝遞過來的瓜退避三舍,連聲自己不吃。謝見了,也不勉強他。

剛吃了幾口,忽見前頭有個人騎了一頭驢慢慢走了過來。

那人垂頭喪氣,口中唉聲歎氣個不停,走到瓜攤旁,看著旁邊的大西瓜,突然停住了。

瓜農見了,便招呼他買個瓜。那人猶豫了一會兒,歎氣道:“實不相瞞,我現在兜囊裏隻剩下幾個銅板,要是買了你的瓜,隻怕連家都走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