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同病相憐嘛。我的時候,也總是吃不飽飯,有的時候肚子餓得厲害,就上山挖點野菜來充饑,有的時候就從鄉親們那裏,討點剩菜剩飯來吃。每年我過生日的時候,姥姥要是能給我燉一碗糖雞蛋,我就覺得是底下最好吃的東西了。”

她著,眼神裏流露出一股莫名的興奮和滿足,好像嘴裏真的已經吃到了那碗夢寐以求的糖雞蛋。

狐狸看見了,什麽也沒,低下頭默默吃飯。

等眾人吃完,狐狸便對謝道:“晚上別回那破院子了,一股牛糞馬糞的臭味兒,就近找家客棧住吧。”

謝猶豫道:“我的包袱,還有絕影,都還在院子裏呢。”

狐狸擺擺手,道:“明一早再回去收拾行李,也是一樣的。絕影比你聰明得多,跑不聊。你自己聞聞身上,臭得跟醃酸菜一樣,晚上找個地方好好洗個澡,換件幹淨的衣服,要不然,誰靠近你三尺範圍內,保準臭暈!”

謝確實好一陣沒洗過澡了,自己也覺得很羞愧,聽到狐狸這麽,更加臉紅了,隻好聽狐狸的話。

狐狸本欲帶著她去澡堂搓澡,謝死活不肯,道:“我不要去。澡堂裏都是生人,還都沒穿衣服……我不要去。”

狐狸沒辦法,隻好帶著她找了家客棧住下,讓二給她送洗澡水上去。又對謝道:“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買件新衣服回來。你現在身上這件,洗完澡馬上丟掉,比抹布都髒了,還穿著。”

謝見秦鴉鴉母子也好久沒洗澡了,便讓二又端來一個澡盆,讓他們母子也痛快洗了個澡。

剛洗完,狐狸就回來了,從房門外將衣服扔給謝,道:“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將就著穿吧。”

謝穿上衣服,見袖子和褲腿都長了半截。不過她有幹淨的衣服穿已經很滿意了,絕不會去計較合不合身。

狐狸看見了,笑道:“你得再長些個子,才能撐得起這件衣服,這疆削足適履’。”

謝看這衣服還很新,像是沒穿過的,暗想道,新衣都得現裁,不知道狐狸是哪兒弄來的。便問道:“這樣現成的衣服,你從哪裏買來的?”

狐狸道:“正好路過裁縫店,他正好做完了一件新衣,我就出高價買來了。”

其實這件衣服,是他從一個閨閣姐那裏偷來的,他料定謝會問,早已將托辭想好。

謝聽了這麽多“正好”,心裏半信半疑。

狐狸轉移話題道:“忘了跟你,我從道士的櫃子裏,找到了你的鳳羽和鳳凰淚,喏。”邊,邊遞給謝看。

謝一見大喜,接過來看了又看,生怕又失去了。

狐狸又從懷裏掏出航海圖和羅盤,對謝道:“還找到了兩件東西,不知道是什麽寶貝。”

秦鴉鴉在旁,一看到航海圖就激動地衝了上來,道:“這是海外諸國的地圖!”

原來這張羊皮紙上,記載了大荒海外千數國的名字和大致方位,其中,還包括秦鴉鴉的故鄉——人國。

秦鴉鴉看著遠在萬裏之外的人國國址,雙手顫抖地捧著那張航海圖,眼淚“啪嗒啪嗒”地往羊皮紙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