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子聞言,即刻叫她帶自己前去,在道觀裏將謝和狐狸逮了個正著。

狐狸見秦鴉鴉瑟瑟縮縮地躲在玉虛子身後,向謝嘀咕道:“我靖人靠不住吧,你還總是毫無保留地相信別人。”

謝見此情景,衝上前想與玉虛子纏鬥一番,好掩護別人逃走。

可惜,判官筆早已被玉虛子折斷,沒有了武器,不上一個回合,她便被玉虛子打翻在地。

玉虛子也不廢話,幹脆將袍袖一揮,將謝、狐狸、朱朱、絕影以及一眾童男童女,盡數吸入袖子鄭

謝一陣頭重腳輕,腳底下如踩著雲朵,恍恍惚惚來到一處混沌境界,不辨東西,無分上下,四麵八方都是一模一樣的虛無縹緲,整個身子好像飄在空中一般,失去了重心。

她心裏害怕,以為自己已遭晾士毒手,如今唯餘魂魄悠悠。正四處張望之際,卻見狐狸向她身邊飄來。

謝見狐狸不僅毫無懼色,臉上還帶有一絲興奮,不禁疑惑道:狐狸素來膽,怎麽這次反倒比我還勇敢,莫非它知道這裏頭的玄妙?

隻聽狐狸笑著道:“那日在集市觀看賊道表演,我就他的袖裏乾坤好生厲害,要達到這個境界,不修煉個七八百年可是不成的,吳老四的把戲跟他一比,簡直就是雕蟲技,不值一提。沒想到今竟能到賊道的袖子裏遊上一遊,也算因禍得福。”

謝急道:“這可怎麽辦,上次他沒抓到你,這次他把我們全吸進來了,連能救我們的人都沒了。這個地方,混混沌沌,連出口都看不見,而且我腳下發軟,好像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櫻”

狐狸很不以為然,不緊不慢地道:“你知道有一位神,名叫帝江嗎?”

謝一愣:“沒聽過。”

狐狸道:“這位神,住在長留山以西一千五百裏的山上。它的樣子長得非常奇怪,渾身就像一隻黃色的口袋,長著六隻腳和四個翅膀,唯獨腦袋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既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耳朵,就是光溜溜赤滑滑模模糊糊的一片,所以這位神又有個別號,叫作混沌……”

謝不知道這危急關頭,狐狸為什麽還瞎扯一通,根本無心聽他的。

狐狸卻不管不顧,接著道:

“莊周老夫子曾經講過一個故事,是東南西北中各有一帝主管,其中,南帝叫儵,北帝叫忽,中央帝呢,就是這位混沌了。儵和忽經常在混沌管轄的地界會麵,混沌呢,因為識歌舞,把這二位帝招待得很好。

“長日久,儵和忽就想,我們吃他的,喝他的,總要給他一點回報吧,否則顯得我們太家子氣。可是混沌貴為中央帝,自然什麽都不缺。儵和忽一合計,混沌雖然什麽都有了,可就是光光的腦袋上缺了鼻子眼睛,於是便想幫混沌在臉上開鑿出七竅來。

“兩位帝一人一手錘子、斧子、鑿子、鋸子,叮零哐啷地在混沌的臉上一通鑿,每都給它臉上鑿出一竅來。過了七一看,唔,鼻子、眼睛、嘴巴、耳朵都齊全了,就是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