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想,雖然不知道靖人是否像道士得那樣不堪,但道士這樣往死裏虐打他,屬實不對。於是便道:“道長,您是修行之人,應該慈悲為懷,有什麽話不能好好,非要用鞭子呢?”

道士聞言,冷笑道:“姑娘,你是在教訓我嗎?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既然入了我門下,我就有資格管教他。還有一句話,‘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不聽我的話,我縱使將他打死,也是理所應當。這是我們師徒倆的事,你就別管了。”

靖人聽了,忙道:“那我不做你的徒弟了!”

道士聞言大怒,兩撇山羊胡都氣得倒豎了起來,捋起袖子,揚起鞭子就往靖人身上狠狠甩去。靖人躲閃不及,肩上又被抽出一道火辣辣的血痕,痛得慘叫起來。

謝看不下去,擋在靖人身前,質問道士道:“他既然了不想再做你徒弟,你怎麽還用管教徒弟的法子打他呢?”

道士冷笑道:“他不做就不做?你可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這人,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從萬裏之外的南洋帶回來的,光是買他,就花了我一千兩銀子。再加上這幾年供他吃喝,夜以繼日地辛苦栽培,他走就走,我找誰算這筆賬去?”

謝一時語塞,轉頭問靖人:“他的可是真的?”

靖人聲道:“他買我是不假,可這些年來我為他賺的銀子也不少了,足夠償還得過。”

道士聽見此話,冷笑道:“償還得過?你連本帶息還欠我一千五百兩銀子呢!我這兒可有賬目,每一筆都算得清清楚楚,可別我訛你。”

靖人聞言,哭著對謝道:“他得不對,我早就不欠他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謝很為難。

道士又對靖壤:“你要出我門下,也校拿一千五百兩現銀子來贖身!我見到銀子,即刻立下字據,從此與你斷絕關係,兩不相幹!”

靖人聞言,忙跪下央求謝:“姑娘,好姑娘,我身上沒有銀子,求求你幫幫我。如果你肯為我贖身,我願意一輩子做牛做馬伺候你!”

謝心裏很無奈,暗想道:我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比你還窮呢,哪裏去找一千五百兩銀子來給你贖身啊?

道士見狀,道:“拿不出銀子來,就乖乖跟我回去!”

靖人哪裏肯聽,死死抓住謝的衣角,一再地哀求。

謝心裏很不忍,便問道士:“除了銀子外,還有別的辦法能幫他贖身嗎?”

道士眼睛一眯,反問道:“你真要替他贖身?”

謝點點頭。

道士笑了笑:“若銀子嘛,道已算準姑娘身上是分文沒櫻不過,你包袱裏倒有一樣東西,可以暫作抵押,隻是不知道你肯不肯了。”

謝不知道他所指為何。

道士道:“我已算得,姑娘身上有一顆寶石。這顆寶石,勉強可抵一千五百兩銀子。若是姑娘舍得,咱們便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兩下再無瓜葛。若是不舍得,那就別多管閑事。”

謝一愣:“我身上有寶石?我怎麽不知道。”

道士冷笑道:“明人不暗話,姑娘又何必裝傻充愣呢?你包袱裏用一片梧桐葉包著的,不就是寶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