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了,忙擺手道:“看著嚇人,其實不疼,離下山還有一段呢,你背著我,多累呀。”

    邊,邊假裝若無其事地站起來,預備咬咬牙撐到山下。可是剛一站起,左腳就像踩在棉花裏一般登時鬆軟,差點又再次摔倒。

    若軒忙將她扶住,不由分將她背起。

    謝很不好意思:“還是讓我自己走吧。”

    狐狸在一旁挖苦她道:“是啊,她那麽沉,比母豬還沉,背著她還不如扛頭老母豬在肩上呢。”

    的謝臉都紅了,狐狸卻暗自偷笑。

    若軒道:“怎麽會呢。我看謝平時也不怎麽愛吃肉,這樣瘦,背著她就和沒背著一樣。”

    謝聽見他替自己解圍,心裏既暖又甜,默默伏在若軒背上,隻覺得他的肩膀寬厚踏實,讓人暫時忘卻了疼痛,竟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也難怪謝想入非非,畢竟她自懂事以來,從未與年輕男子這樣親近過(狐狸不算,它不是人)。

    她平日對若軒,隻敢仰望,高高地供奉在心裏,絕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此時此刻卻不免浮想聯翩起來,默默想道:

    待日後救出姥姥,就和若軒哥哥一起生兒育女,他開個醫館也好,私塾也好,我就在家裏操持內務,就像戲文裏唱的,他耕田來我織布,他挑水來我澆園,等日後兒女都長大了,兩個人就在一起相依相偎,直到老死……

    謝這一頓幻想,把她和若軒百年之後的事都想到了,若軒卻渾然不覺。

    狐狸見謝麵露癡笑,不失時機地揶揄她道:“哎喲喲,有人大白做春夢了,羞恥啊羞恥,這三的《論語》是怎麽學的?‘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謝被他一語驚醒,羞得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對狐狸嚷道:“你……你……你胡……”

    狐狸咧嘴一笑,亮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反問謝:“奇怪,我又沒你,你急什麽?”

    謝的臉紅到脖子根了,狐狸很開心,轉而對若軒道:“若軒兄,前幾我們來這裏的時候,路上是不是經過了一座姑瑤山?”

    若軒道:“好像是櫻”

    狐狸道:“聽炎帝的女兒瑤姬就死在姑瑤山上。當年,楚懷王遊幸高唐,白在行宮睡覺,夢見了一位漂亮的婦人。這婦人入了懷王的內室,向他自薦枕席,事後,對懷王道,‘妾居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楚懷王醒來後感念她,就在她所指的地方,修建了一座朝雲祠以茲紀念,這便是後世所傳巫山神女是也。

    “根據《別賦》記載,這位巫山神女,就是瑤,而瑤姬公主死的時候尚未出嫁,可算得上是一位冰清玉潔的處女子了,誰知竟因千百年後楚懷王做了個春夢,又遇上無良文饒一通矯飾,口口相傳,竟將好好的一位少女變成了一個白日宣淫、自薦枕席的風塵女。你這瑤姬公主是不是千古奇冤?”

    若軒聽了狐狸這番評議,忍俊不禁:“‘神女生涯原是夢,姑居處本無郎。’你的大抵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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