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早已變出本相,在旁搖頭道:“罷,罷,我再三再四地勸你不聽,白挨了一頓毒打不,現在又懊悔。從此以後,你可得將我送你的四字真言刻個匾,懸掛在心裏。”

    見謝麵露愧色,狐狸又道:“你也要往好處想,雖然他夫妻分離,不過好在骨肉可以重聚,你不是一心要報答老頭老嫗嗎?現在可以遂願啦。到底,人世間哪裏來這麽多兩全其美呢,不過是有舍有得罷了。”

    謝心裏始終覺得美中不足,扶起細柳,好言勸慰了她一番,又提及在父母跟前盡孝一樁。細柳雖則傷心,但也無可奈何,騎上絕影回家去了。

    狐狸見她離去,暗暗罵道:“這善變的婦人,險些死在她手上!她既舍不得夫君,如何誆我們要回家去?既回家去,如何又半路折回叫那妖怪識破我們?難怪人女人信不得,今後可得心提防。”

    謝道:“夫妻之情、父母之情,想必她也是兩頭為難。你不要總是在背後罵人麽。”

    狐狸道:“哼,難道我當麵罵她你就滿意了?”

    二人正在拌嘴,那蛇皮囊中的蛇已迅速飛出,飛快地將地上夫諸留下的血跡舔舐了個幹淨。

    謝仔細一看,蛇背上隱隱長出一塊紅斑。

    狐狸見狀,摸著下巴歎道:“它倒乖覺。”

    謝拾起地上的判官筆,反複觀摩了幾遍,讚歎道:“這真是件寶物,可惜我功夫不到家。”

    狐狸抓過判官筆,仔細看了看它的鋒芒,自言自語道:“這就是傳中的‘筆鋒殺盡中山兔’嗎?”

    謝將判官筆重新放回囊中,又因左臂被夫諸打折,便又擦零細柳為她敷過的黃色藥膏在手上。正欲走時,卻見狐狸在洞中翻箱倒櫃,不知在尋摸什麽。

    謝上前問道:“你做什麽呢?”

    狐狸道:“你沒聽那夫諸麽,他和多路神仙有親,手上的寶貝自然也比別人多些,一定都藏在這兒,我正要尋摸出幾件來好做路上使呢。”

    謝知道狐狸有順手牽羊的毛病,了幾次它也不聽,還要和自己吵架,今見此洞已然無主,便也不再咕叨,任由它去了。

    狐狸從箱櫃中搜尋出一些瓶瓶罐罐,不知做何用處,一股腦兒皆收入囊鄭又趁謝不注意,將匣中所盛一塊晶瑩剔透的?琈之玉藏在腋下。

    二人未出山門幾步,絕影馬已送完趙細柳回來,又將她骨肉團圓的情景與謝和狐狸了。謝聽完,唏噓不已,又驅馬走了一程,來至青要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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