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聽了這話,雖然覺得狐狸故意捉弄山魈有些過分,不過一想到山魈昨晚差點把自己吃了,就覺得也沒什麽值得同情的。

    謝又問狐狸道:“如你所言,並不是所有的妖怪都能用來凝煉血玉,這樣一來,救姥姥不是更難了麽?”

    狐狸道:“萬事開頭難。道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你要從零到一是最難的,以後就漸漸容易了。”

    謝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打掃完山神祠,謝正準備上路,忽聽“咯噔”一聲,神像手中所握之判官筆應聲而落。

    謝還以為是自己方才打掃的時候鬆動了神像,趕忙回轉身將筆撿起來,仍舊端端正正地擺放回神像手鄭

    誰知她扭頭剛走,那筆又掉在地上。

    謝心下疑惑:莫非是山神爺爺怪我毀了他的府邸?

    正惶惑間,忽聽狐狸在瓶中道:“你這丫頭有些造化,他有意要將這支筆送你哩,你就帶著它上路吧。”

    謝聽了,便依狐狸所言,將判官筆塞進包袱裏。複又向山神像拜了幾拜,牽馬上路。

    又往前走了幾十裏,謝漸覺身上疼痛愈烈,以至手臂不能執馬韁。

    她咬牙忍了一會兒,正逢日頭毒烈,益發頭暈目眩,身子一斜,墜下馬來。

    狐狸在瓶中被猛地撞了一下,“哎唷”了一聲,化成白光出來一看究竟。隻見謝橫臥於路旁,絕影正用身子替她遮擋烈日。

    狐狸見謝呼吸急促,兩頰通紅,嘴唇發白,又伸手一摸,隻覺她的額頭滾燙滾燙。

    狐狸歎氣道:“葦草一樣的人,何等脆弱,一點點傷就支撐不住了。”

    狐狸猜想,她是因為傷口發炎才發燒暈厥過去,得趕緊給她找消炎退燒的藥才校

    它費了半勁將謝撥拉到馬背上,不住歎氣跺腳:“嘖嘖,可千萬不能欠別人人情,人情是債啊,過了這麽多年還得還!”邊抱怨,邊趕著馬往前走。

    走到一處山澗旁,隻見一位婦人正提著一頂竹籃在水邊洗果子。

    狐狸趕忙搖身一變,變作一個書生的模樣,上前對那婦人施禮道:“這位大姐有禮了。”

    婦人聞聲,吃了一驚,扭頭一看,原來是個白麵書生,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便回禮道:“公子有禮了。此處荒僻,一向絕少人行,不知公子怎麽會到這裏來?”

    狐狸指了指伏在馬背上的謝,信口胡謅道:“實不相瞞,我與表妹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怎奈父母被孔方兄迷了眼,硬要我娶鄰村的富戶千金。我們二人尋思無法,隻得私奔逃了出來。因一路慌亂,表妹不慎從馬上失足摔下,受了傷,我一路尋來,並無人家,見大姐在此,特來問詢,可有上棒瘡的藥借一丸來救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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