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謝回到家中,將舊衣服收拾了幾件,又將父親所留之匕首、妖後所遺之蛇皮袋,以及梧桐老仙所贈之鳳凰羽、鳳凰淚等統統收入囊中,到村裏向黃五伯等鄉眾辭行,眾人又各自送了她一些盤纏和幹糧,以備路上之用。
謝就這麽獨自一人,踏上了一條完全未知的路。
漫無目的地走了幾後,謝覺得腳上就像灌了鉛一樣,一日比一日難以邁動。
冒險的旅途,遠比她想象得更累,更難。
她從前從未出過遠門,連東南西北尚且分不大清,更別廣袤宇宙,不分東西了。
她兜裏那幾個可數的銅板,她沒舍得用。其實也沒什麽用,除了能買兩個饅頭充一兩餐饑以外。
幹糧也快要耗盡,可是迄今為止,她連一個妖獸的腳印也沒找見過。
放眼蒼茫大地,謝竟不知前路為何,一時間,一股心酸湧上心頭,竟獨自坐在路旁哭了起來。
她低著頭哭了一會兒,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
有什麽東西在看她。
謝渾身一顫。是妖怪嗎?
她警覺地抬起頭。就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裏,立著一匹紅棕色物。似貓非貓,似犬非犬,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謝猛地一怔。
那雙眼睛!
那雙猶如暗夜寒星,又似極地寶石的湖藍色的眼睛,那曾在夢裏,透過迷霧灼射出幽涼晶瑩光芒的眼睛。
還有,彌漫在它周身的濃烈的狡黠的氣息。
就是它,那個在夢裏見過的神秘的動物!此次此刻,它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是一隻紅棕色的狐狸。
謝看著狐狸,狐狸也看著她,狡黠的目光寸步未曾移開。
過了一會兒,狐狸才慢慢地靠近。
謝還停留在錯愕的情緒中,隻是看到狐狸體型不大,自己雖然瘦,不過對付它,還是綽綽有餘的,似乎並沒有什麽值得懼怕的。
她看到狐狸停下來,在距離她三尺的地方默默地蹲下,身邊也沒有別的狐狸相隨,便試探著問道:“你也和我一樣,和家人失散了嗎?”
狐狸似乎聽不懂她話,漫不經心地搖了搖尾巴,湖藍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謝從包袱裏搜摸出一塊餅,掰成兩瓣,遞給狐狸一瓣。
“你餓了嗎?我隻有這些了,你餓的話就分你一半。”
狐狸見了,很是不屑地把頭扭開,從鼻腔裏冒出了幾個字:
“我不吃這些。”
謝見它突然話,嚇了一跳,心想,難不成又遇到了妖怪?這幾可真是活見鬼了,怪事一樁又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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