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廚伸長脖子看著，等到蕭征鴻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了，他起身跑到樓上的辦公室去。
培訓班的老板還在辦公室裏泡茶。
“來了啊，來這坐。”老板抬頭看了一眼，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主廚走過去坐下，喝了一口茶。
“這人我教不了，你看看能不能換個人來，或者把學費退回去。再不行我賠他一倍的學費，隻要別再來禍禍我了，什麽都可以商量。”主廚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還有你教不聊人？”老板一臉訝異地看著主廚。
主廚將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老板了。
老板聽得啼笑皆非。
“你他是不是在故意消遣我？”主廚問道。
“花錢來調戲你？應該不至於吧？再怎麽有錢也不會這麽玩啊。你一個廚師有什麽好調戲的，還是個男廚師。相貌嘛也沒有，財呢，更不用了，是人家送錢給你的。”老板道。
“這難度太大了，我實在做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主廚垂著頭道。
“難教才有挑戰性嘛。人家給的學費可是比標價高了兩成，好好幹。”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不是好好幹能解決的問題啊。”主廚苦笑道，“如果大多數學員是畫了幾筆的白紙，那我們順著那幾筆繼續往下話就行了。而有的人是完全空白的一張白紙，那也好辦，大不了費點時間在白紙上畫畫。但這個蕭征鴻，他就是一張黑紙。你現在我給他洗白了再重新畫，這工程太艱難了。”
“這比喻還挺形象的嘛。”老板笑道，“雖然你這麽，我也沒辦法啊。我能理解你，你也理解理解我。你要是不幹了，我不好跟人家交代啊。我們是開培訓班的，白了就是做生意的。做生意不都講究，顧客是上帝嗎？把上帝得罪我們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不是，這······他······”主廚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麽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你呢，先別想那麽多了，回去喝一杯，睡個覺，好好放鬆放鬆。咱們要讓這位大主顧滿意而歸。一來呢不能砸了自家的招牌，而來呢，要是讓他學好了，對我們也是一種宣傳。”老板語重心長地道。
見自家老板都這麽了，主廚也不好再多什麽了，隻能默默喝完杯中的茶走出辦公室。
既來之則安之，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總會有辦法把那家夥洗白的。
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主廚就感覺整個世界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變得格外黑暗。
“神啊，我需要一道光，一道救我逃脫這苦海煉獄的光。”主廚仰長嘯。
此時如果蕭征鴻在這，不定會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往主廚身上照，然後再用很神棍的語氣道，“賜予你這道光。能救你脫離紅塵苦海的光。”
也不知道是老在同情他的遭遇還是笑出了眼淚，主廚感到有什麽東西落在頭頂，冰冰涼涼的。
“下雨了？”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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