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除夕,然而對很多人來,這個除夕注定是極為特殊的,帶著苦難,也帶著希望。

    比如從隔壁院子裏不時傳來的哀嚎聲。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讓蕭征鴻一度懷疑自己家旁邊出了個凶案現場。

    蕭征鴻坐在二樓的陽台上,眺望著劉時雨家的院子。

    劉瀟將劉時雨擒拿在地,劉時雨便慘叫起來,仿佛自己中了分筋錯骨手一樣。

    蕭征鴻不忍再看下去了,趕緊關上陽台的玻璃門,到客廳看電視洗眼睛去了。

    電視上的新聞基本都離不開武川,離不開這次災難。

    蕭征鴻看了一會兒,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一個人。

    “周煜好像是武川人吧?而且他早就回家了。”蕭征鴻眨了眨眼睛,拿起手機給周煜打去一個電話。

    “原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大哥啊。”周煜的聲音帶著些疲憊。

    “嗬嗬。”蕭征鴻冷笑一聲,“我就想問問,棺材可以準備了嗎?你的後事保證幫你安排好,一條龍服務。”

    “還一條龍服務,你就是那條龍吧。”周煜習慣了蕭征鴻這般語氣。

    “還能喘氣,看來是用不上了。”蕭征鴻搖了搖腦袋,似乎有些惋惜。

    “來慚愧啊,我在醫院裏,被隔離了。”周煜聲音有點虛弱。

    蕭征鴻眼睛瞬間瞪大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沒事跟你開這種玩笑幹嘛?隻是觀察而已,你別想多了。”

    “遺囑寫好了沒有?我告訴你,你要是涼了,你名下的財產我就都給你搶過來,以後別真錢了,冥幣我也不會燒給你的。”蕭征鴻惡狠狠地道。

    “真狠啊,那我更不可能涼了。”周煜笑了笑,“如果我跟你隻是因為我前作死洗了個冷水澡,還吃了冰淇淋才發燒的,你會不會掐死我啊?”

    “你特麽的······”蕭征鴻差點跳起來。別掐死他了,將他挫骨揚灰的心都有了。

    “是真的,沒騙你。你也知道,封城了嘛,哪都去不了。冬吃冰淇淋最好了,不容易化,然後我就沒忍住。至於冷水澡那是個意外,沐浴露都塗好了,結果沒熱水了······你以前在學校也是有經曆過的,應該知道那種感覺。”周煜咳嗽一聲。

    “真的隻是這樣?”蕭征鴻還是有些懷疑。

    “不然呢?我才回武川沒多久,也沒去過幾個地方。”

    電話那端,周煜躺在潔白的病房裏,手機放在耳邊。他伸手從腋下拿出體溫計看了一眼,然後才遞給旁邊的護士。

    三十八度四。

    “信你一回。那周伯伯呢?”蕭征鴻將電視機直接調成靜音,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電話那賭動靜。

    “我爸媽之前去帝都談生意,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封城,回不來了,現在還在帝都。我沒跟他們自己在醫院的事,但我媽愛操心,偏偏要開視頻看看家裏的情況。然後就穿幫了。真的沒什麽事,你們一個個的都擔心成這樣。”周煜苦笑道。

    “誰擔心了。我就是想看看什麽時候可以給你準備身後事。”蕭征鴻眉頭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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