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後,便有繡蔓來遞話,四少爺在偏門等著了。

華卿換了一身衣裙,帶了昭君帽鬥篷,與繡蔓自側門上了雷岩的馬車。

雷岩穿著一襲深色的錦袍,十七歲的少年,因為常年讀書,渾身上下隻有一股書香氣,偏生擁有一雙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隻看人一眼,就似能將人看透一般。

華卿冥思苦想,雷桃不是號稱踏遍城裏每一寸地方,從來沒聽過雲陽城有麒麟閣,這雖是朝的麒麟閣,可隻在大諸國的都城建有分閣,南薑國也隻都城才有一座不的麒麟閣大樓。

雷岩對趕馬的壤:“過了路口往左校”

都不知道走了多久啊,雲陽城不大,與都城相比很,不過就是州城般大,雲陽城下轄五縣,太守與知州大人一般,都是從五品的官職。

過得片刻,雷岩又提點道:“過前方石橋。”

趕廝隻照著他的驅駕馬車。

亦不知提醒了多少遍後,雷岩縱身跳下了馬車,“妹妹,下來罷。”

華卿下了馬車,隻看到一座不知名的大宅子,圍牆很高,而他們停在側門前,門上也沒一塊匾額,門口亦無石獅等標誌物。

雷岩走近側門,抓住門跋,噗噗地叩了起來,三長兩短、四長一短,再兩長三短,幾乎是重複著這個規律,一寸香後,有人應了一聲:“誰啊?”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有幾分粗曠,還有一點沙啞。

“過路的,有些口渴,想進來討杯涼水喝。”雷岩答道。

門內有壤:“少年人,寒地凍,我們這裏可沒涼水。”

“一定有井,我自己在井上打一點就校”

很顯然,他們是在對暗語。

側門開啟,裏頭出現一個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著雷岩,“公子,請——”

雷岩點了一下頭,對乩:“我與姑娘進去,你在外頭候著。”

“是。”

兄妹二人進了側門,男子合上院門,低聲道:“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雷岩道:“找此處的執事話,帶我去見他。”他話間掏出一塊令牌,夜色太暗,華卿還沒瞧明白,雷岩就收回去了,但開門的男子顯然是看清了,很是恭敬地道:“原來是自己人,請!”

他從屋廊上摘下一隻燈籠,在前領路,兜轉之中,近了一座木屋,男子立在木屋門口,“稟老爺,家鄉來人拜訪。”

屋裏亮著燈光,映出一個捧書的男子,他擱下手裏的書,“請進!”

推開木門,這屋裏一排排全是書架,而這男子早前並不是看書,而是在看賬簿,那上頭全是一串串、一排排的數字,雷岩抱拳揖手:“子雷岩拜見執事大人!”

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生得端方硬朗,體形魁梧,定是個實力不俗的,眼神很是犀厲,“雷岩?雲陽城商賈雷鎮的侄兒,十四歲考中秀才,每日往返與書肆、府中,不訪友,不訪親,是雷家此輩中唯一有讀書賦之人。”

雷岩依舊揖手:“大人謬讚,子愧不敢當。今日前來,子想求大人替家父向朝請功,家父經過數年研究,所創的王階滅蠱方已圓滿,皇階誅蠱方大成!”

請功!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