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老爺不是普通郎中,人家是拜了朝名醫為師的。”

南薑隻是國,是附屬朝的國之一,國中臣民仰慕朝,崇慕聖之意幾乎深入骨髓,與朝人結親,拜朝人為師,幾乎是一件很榮耀、體麵的大事。

任是旁人如何想,華卿拋諸腦後,她隻想家人和睦,活得平安靜好。

華卿的身邊一直有雷家大房的大姑娘雷櫻、二姑娘雷桃相陪,還貼心又熱情地與她引薦來參加宴會的各家世交、姻親、好友家的姑娘,有舉人老爺家的、有城中商戶家的,還有城中官員家的,大的十五六歲,年幼的隻得五六歲,足有十三個之多,聚在一處,甚是有趣,沒有勾心鬥角,隻有笑玩樂。

玩鬧到未時三刻,各家的長輩回家,姑娘們才陸陸續續,戀戀不舍地跟著各家長輩告辭離開。

過繼宴後,華卿每日睡到自然醒,不用晨昏定省,而方氏似乎多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時不時去首飾鋪、成衣鋪子逛,每次回來都能買上一大堆的東西,忙著打扮華卿。

方氏一回家,直奔華卿的寢院,人未至,聲先到:“華兒,華兒。”

華卿應了一聲,方氏樂嗬嗬地進了房門,看她正在習字,笑道:“繡坊的成衣做好了,這可是你大姐姐、二姐姐為你挑的衣料、選的式樣,聽你大姐姐,這是都城那邊最盛行的樣子。華兒試試,以我家華兒的模樣,穿上肯定好看。”

華卿擱下筆,由著方氏給自己套衣打扮,方氏最喜歡將她打扮得水靈可愛,還特意訂製了一套鈴鐺,別饒鈴鐺往手腕、足踝或腰上戴,她的鈴鐺是全套的,就和首飾差不多,頭上戴的有,脖子上掛的有,就連耳朵上戴的都有,鈴鐺首飾一戴上,一動一走,都是叮叮當當的響,偏方氏還覺得這樣有趣。

方氏多了個女兒,就似發現了一件世間最有趣的、最有意義的事,將兩衣新裝的衣裙試了一遍,方氏問薑奶娘道:“薑嫂,你覺得哪身好,明兒建安伯府有認親宴,源家送了帖子來,明兒我得帶華兒參加宴會。”

薑奶娘道:“夫人,源家尋回那個流落在外的姑娘了?”

“根據年歲來,是源家三姑娘,老夫人念著她自流落在外,要記在大夫人名下,聽已經入了族譜。我今兒去成衣鋪子取衣裳時,發現城中好些人家的姑娘都訂製了新裳。不是認親宴,城裏姑娘們這麽熱情作甚?”

方氏迷迷糊糊,有些想不明白,上回自家的過繼宴,也沒有這種勁頭。

薑奶娘一語道破:“她們是衝著鎮南王府的二公子去的。”

鎮南王府的二公子年歲不大,不過十二歲,這麽就要相看人家了?

方氏與薑奶娘給華卿訂下了明日參加宴會佩戴的首飾、衣裙,又叮囑今兒讓華卿早些歇下。

*

建安伯府。

蠱門的兩個弟子被源氏請到慈恩堂偏房內,源氏身邊站著兩個十來歲模樣的姑娘,一樣漂亮的杏仁大眼,一樣的容長臉蛋,除此之外,無論是身形還是模樣再無相似處。

兩個弟子的目光久久地落在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姑娘身上,男弟子很快掩去了意外,反而是女弟子連連追問道:“王妃,這位……就是源家流落在外的姑娘?”

段秀卿!這是段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