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城牆拔地而起,化作一片高達百丈的峭壁塹的時候,張宏正剛剛跑到一處已經封閉好了的城門口,左右張望著沒有看到守衛,正準備著要翻牆而出,就在地麵巨震中眼睜睜地看著原本隻有十多丈還有階梯可上的城門迅速化作了一片需要抬頭仰望的懸崖。

    “我……”張宏正目瞪口呆。

    城牆上一直亮著符紋,讓他不敢胡亂翻越,就想著來這有階梯的城門口來,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異變。

    這升起的峭壁幾乎是垂直的,上麵也不見絲毫可以攀登借力的地方,以他的修為想要徒手翻越過去簡直是癡人夢。

    大著膽子走上前去,用在衛戍所中順來的長刀對著這峭壁猛力一戳,即便用上了暗勁,也隻是稍微將刀尖刺入了一點點而已,看來不管是硬鑿出去還是借之朝上攀登都是不可能的。

    遠處貝場那裏發生的戰鬥,還有那荒獸遺骸的動靜實在太過顯眼,他逃跑中也不時回頭觀望,也知道這是那荒獸或者方朗卓搞出來的名堂。

    這時候再回首看過去,正好看到七足蜈破碎的樣子。

    周圍遠遠近近的驚叫聲此起彼伏。

    地麵震動讓不少龜縮在屋中的居民都跑了出來,還有些膽大的原本就待在街上的,此刻都看到了七足蜈被荒獸擊潰的場景,至於唐無忌和那兩個親衛的逃遁卻沒看清,畢竟這裏離貝場也有好幾裏的距離,百丈之高的荒獸看起來也不過雞蛋大。

    能住在湖東城中的居民自然是知曉這七足蜈是什麽東西,眼看那虛影潰散消失,絕大多數人都是失聲驚叫,驚恐之狀溢於言表,這既是護城大陣的顯現也是唐家威嚴和力量的象征,不少人痛哭失色,不少人絕望嘶吼著四處奔跑。

    而很快的,十多息之後一陣氣息席卷而來,不管是痛哭嘶吼的,還是到處奔跑的人都像是被扯掉了線的傀儡一樣,悄沒生息地倒下了。

    “嗯?”

    張宏正愕然看著四周,他也確實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這席卷而來的氣息厚重死寂中帶著股濃重的衰亡凋零之意,正是那荒獸的氣息味道,但他也隻是覺得行動之間稍微有些凝滯而已,並沒有受到什麽實質上的傷害。

    快步走到附近倒地的一位老者旁,張宏正伸手一摸,老者鼻端早沒了絲毫氣息,頸脖間也沒了勃動,居然就在這轉眼間就死得透了。

    他抬頭四下張望,幸好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還有少數幾人正在地上艱難地爬行掙紮。

    “大叔,你怎麽了?”

    張宏正又跑到另外一個勉強半跪著,看起來似乎狀態最好的男子身邊問。

    “難受……兄弟……你怎的沒事……”男子身材高大健壯,看起來約莫四十上下,衣著打扮來看似乎頗有身份地位,大概修為也還不低,現在看起來卻是連呼吸都費勁的樣子。

    “我也不知怎的沒事。”

    張宏正自己也是莫名其妙。

    周圍這些還能喘上一口氣的,都是年輕力壯或者是有幾分修為的樣子,而老弱婦孺卻是無一幸免,看著不遠處抱著繈褓中嬰兒一起倒閉的母親,遠處還有幾個毫無生息的垂髫童,他心中也是一陣淒然。

    “……這土行元氣太重……有先鬼仙高手施法……”男子吃力地從腰間符囊中拿出一張符來,卻是怎麽也激發不出來。

    張宏正自然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先鬼仙的法術,而是那荒獸的氣息造成的,他對這狀況也是毫無辦法,隻能轉身就走。

    “兄弟……幫我一把。

    你肯定有什麽辦法,要不你怎麽沒事……”那男子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氣息艱難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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