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賭坊的大廳之中,看著這有近百丈寬闊的空間中人來人往,燈紅酒綠,熱鬧喧,張宏正不禁有些發懵。

    南宮領中不是沒有賭坊,但都是散修在私底下悄悄自己搞。

    儒門對這種絲毫無益於民生反而敗壞人心的東西深惡痛絕,一旦被抓之後都是罰沒所有資產,所以一般隻有一些膽子大的散修悄悄聚攏十來個人找個隱秘的角落甚至去野外山洞裏玩玩,能打通關節在鎮上半公開地弄上一間民宅,麵對散修和平民開放,日常有個幾十個客人來往的那種就算是散修中手眼通的人物。

    這種地方張宏正也跟著人去湊過熱鬧,自覺也是見識過賭坊的人了,但一真正走進這唐家大城的賭坊中,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晃花了眼。

    頭頂的數十盞靈石燈將整個大廳照亮得如同白晝,數十張精美的賭桌上是各式各樣,大多張宏正都從來沒見過的賭具。

    圍攏在周圍的人大都衣衫華麗,身邊有身姿嬌美的女子陪伴,手中還握有美酒美食,但這些人的心思卻全都放在麵前的桌台和賭具上,有的人滿臉通紅雙眼充血,有的人臉色發青發白,有人高聲呼喝放聲長笑,有的人不發一語茫然若幽魂。

    放眼一看,這大廳中攏共不下數百人,喧嘩歡呼驚叫閑聊聲交織在一起,簡直比白的集市還更加熱鬧和繁華。

    張宏正並不是來這裏開眼界的,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這場麵確實讓他開眼界了。

    開了眼界,從發懵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張宏正又開始頭痛了。

    這樣的場麵下,他要去哪找那位應該正在這裏處理事情的方朗卓呢?

    這可不比南宮領中的那些賭檔,背後一個隔間裏就窩著老板主事等等頭目,何況這麽多的人這麽大的場麵,要沒有十多個專門的守衛那也是不可能的。

    東張西望左逛右逛,張宏正很快就發現了一處有些與眾不同的樓梯,明明裝飾華麗,卻並沒有任何人朝上麵行走,樓梯口還有四個形貌精悍的守衛並排而立。

    他徑直走了上去,問那守衛道:“大哥,這下麵的玩意我都不在行,那上麵還有什麽好玩的沒有?”

    “上麵那是主管的休息處,不是什麽玩樂的地方。

    要玩就在這下麵玩吧。”

    這守衛的臉色甚臭,神態冷漠,比起門口年輕姑娘的巧笑倩然完全是差地別。

    張宏正翻了個白眼,暗罵一聲,轉身走到了附近的一桌賭台前混進了賭客中。

    這一桌是玩的賭骰子,打扮清涼撫媚的女荷官手中熟稔之極地甩弄著骰鍾,骰鍾在她手中肩膀上舞出陣陣虛影。

    骰鍾是用特殊的妖獸頭骨所製,上麵還鏤刻出了符紋,鑲嵌了土行靈石,足夠遮擋先鬼仙修士的神念,武道人仙的暗勁也極難滲透。

    當然,這種單純的器物遮擋在足夠高明的修士麵前也是無用,但能繞過這些防護在眾目睽睽之下做手腳的人,那至少也是世家中舉足輕重的重要人物,沒可能在這些地方廝混了。

    張宏正有一搭沒一搭地下著大的注,注意力卻全都放在那邊的樓梯口上,他幾乎可以肯定方朗卓正在那二樓上搞著什麽,否則哪裏用得著那樣四個守衛來劍拔弩張地守著生怕人上去。

    但這四人確實也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至少也是暗勁大成的實戰好手,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要怎麽樣才能越過他們上到樓上去。

    骰鍾在空中呼呼亂轉,最後啪地一下落在女荷官麵前,女荷官一手將之按住,一手攤開向周圍的賭客示意買定離手。

    “兄弟,不錯啊。

    我看你連贏四五把了,這一次你打算買哪邊?”

    旁邊一個醉醺醺的胖子湊過來問。

    張宏正才察覺到自己隨手買下的大居然連中了好幾次了,手中的籌碼也變得厚了不少。

    “今第一次來這裏,手氣正旺,閉著眼買也贏。”

    張宏正嘿嘿一笑。

    沒準還真如門口那女子的,第一次來賭的手氣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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