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悠,好似經輪流轉,不經意間又是數十載歲月,世俗新老交替,卻不過諸多元嬰修士的一次閉關修行。

    西漠白馬寺,浮屠塔。

    覺明從天而落,當正要掐訣念咒,將此地禁製又加固了一番時,塔內卻傳來了一道沙啞之聲。

    “看來道友是不願放老夫出去了。”

    “道友所修之法,有傷天和,眼下傷勢雖已複原,可心中怨恨不減。貧僧若將你放出,我白馬寺必有一場大劫。一切且當是貧僧心中有私吧,愧對道友了。”覺明雙手合十,緩聲說道。

    此人與那蕭成武不同,一旦闖了出去,恐怕為禍的不隻是白馬寺,甚至是南州、北疆兩地也會不得安寧。

    雖然一位化神修士動搖不了三境各方的根基,但是總歸是一個麻煩,特別是在眼下九禽秘境開始之時。

    “老夫壽元所剩無幾了,仍不得自由嗎?罷了罷了,我羅某縱然世間數千載,為成今日修為,以不知多少生靈為資糧,餘生或許已注定有此一劫。要是今後道友若能去到大晉,便將老夫屍骨帶回去安葬,總歸是要落土歸根的。”羅啟盤坐於蒲團之上,神色澹然地拿起了身前桌桉之上的一卷佛經,翻閱了起來。

    “阿彌陀佛。”覺明道了一聲佛號。

    那悠悠佛光從他體內湧出,而後伸手攤開,掌心之上一尊寸高的梵鍾凝現而出,飛於半空之中,迎風見長。

    此鍾在頃刻之間坐化了數百餘丈,宛如一座小山般,將整座浮屠塔罩住,隨著一陣厚實的金光浮現後,這座鍾內的浮屠塔頓時不見了蹤影。

    覺月轉身朝外走去,踏步之間,隻見身後一陣地動山搖,百餘座刻滿經文的石碑依次從地底衝出,林立於梵鍾四周,彼此靈光相連,又在此地設下了伏魔大陣,隔絕內外,看樣子是絲毫不給羅啟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這時一位神態莊嚴雍容,頭戴寶冠,身披天衣,腰束羅裙的女尼從遠處飛來,飄然而落,禮敬道:“妙靜見過師叔。”

    “你來了,走吧。不想在這最後關頭,已經沉寂了十餘萬載的優曇缽樹竟會選擇與你相融,這是你的緣法,也是劫難。此次鯤鵬兩族所在的北冥玄殿也與玄遠宗那尊巨鼇,也不知是否有會相應的動靜。若是有,此次我等或許有幸能得見鯤鵬真靈複蘇,重臨世間。”覺明說道。

    “這等已經隕落十餘萬載的存在,還有複蘇的可能嗎?”妙靜問道。

    “你覺得她們眼下是什麽樣的存在?”覺明反問道。

    他見妙靜應答不出,便笑道:“我等生於天地之間的萬族修士,煉氣初始至結丹,所修的不過是術,尊那先行者步伐而去,循規蹈矩,至於你我元嬰、化神又或是洞虛,所修得是法,如此算是窺見門戶,但要如何入門?我道隻是一顆清淨心,就如這身後,我為了一己之私將羅啟道友困死在塔中,心中失了清淨,今後道途不免蒙塵。”

    “師叔慈悲。”妙靜恭聲說道。

    “何來慈悲?不管因何其緣由,總歸是我對他不住!”

    覺明輕搖了下頭,不在此事上深說下去,繼續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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