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城中並無禁空之陣,亦無城牆之隔,四方各族修士紛紛雲來,繁鬧非凡,頗有上古盛景之象。

    “世恒你初來此地,覺得與我們遠霄城相比如何,哪一種存在會更合理?”渡羽把酒, 緩聲問道。

    “各有千秋,不能一慨而論。至於誰合理,重要嗎?”張世平緩聲說道。

    聞言,渡羽不禁朗聲大笑了幾聲:“對你我而言確實不重要。”

    “文久、天明你們兩個覺得呢?”渡羽問道。

    “來之前,我特意查看過專門記錄西漠各地風土人情的典籍,明著說是‘各族共存,眾生平等’, 但實則‘宗教’兩字貫穿全篇。一家之言,倒成了鐵律,我還以為這不過是說笑而已,不想卻是真的。”文久感慨道。

    “三境之中論人心把控的手段,白馬寺當屬第一,從古至今世間未有出其左右者。天明,你覺得為何西漠會成為今日這種局麵?”張世平說道。

    “我並未親自去看看西漠各地的情況,僅憑著典籍前人所記,得不出一個較為準確的結論。隻有些許愚見,西漠又喚作佛土、佛國,白馬寺以佛經廣教世人,求得是來世,講的是歸宿,芸芸眾生多無力反抗今世苦,隻能乞求來世福。可那些經文素來深奧難懂,莫說低階妖族神智未開,就算是大妖之輩, 又有幾頭能懂得?說到底還不是人生太苦,億萬凡人需要一個信仰,於苦海沉淪中愚者自樂,”張天明思索後,歎聲說道。

    “雖不準確,但也算說出了個大概了。”渡羽含笑說道。

    忽然間從樓梯方向傳來幾聲鼓掌,緊接著傳來一道讚歎:“好一個愚者自樂,世恒道友有如此後輩,當真讓老夫羨慕。”

    一個身穿金鱗蟒袍的老者緩緩走了下來,在它身後則跟著一位人首蛇身的青衣修士。

    “來者可是金鱗道友?”張世平問道。

    “正是老夫,素聞玄遠宗世恒真君三百成嬰,放眼三境海內外,也算是一等一的人物,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不過三百載時間,修為又更上一層,可喜可賀!”金鱗妖君沉聲說道。

    “請坐。我們兩個剛到不久,你就來了,可真是快。”渡羽邀道。

    “我剛好就在附近,一接到小輩傳訊,便立馬騰雲而至。這是我族中後輩, 喚作青蒼。”金鱗妖君笑聲說道。

    “晚輩青蒼,拜見渡羽真君、世恒真君。”

    這位老者已然化為人形,若不是眼中那對紫藍斑駁的異色豎瞳,僅憑著外表,可看不出它竟是一位妖君。

    而文久與張天明,一見到金鱗妖君走來,當即起身,異口同聲行禮道了一聲:“晚輩文久、張天明,拜見金鱗真君。”

    說完後,二人便各退到渡羽、張世平身後,肅色而立。

    金鱗妖君入座之後,青蒼同樣站在它身後。

    在元嬰修士麵前,身為後輩的三位金丹可沒有入座的席位。

    “西漠確實如此,白馬寺一家獨大,以經文教育世人。至上古之末以後七萬年,西漠與南州差不多,可在往後的兩三萬年間,在白馬寺前後幾代洞虛大能的靜心布局之下,最終攘除各方,終成人間佛土。倒是南州,雖前有氏族,後有紅月,但到最後仍秉承上古遺風。唯獨遺憾得是,人族獨大,我等靈族隻能遠赴各地,謀求生路。”金鱗妖君不急不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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