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天明麵露喜色,當即應是。

    他也知曉張世平這位老祖,已有兩百餘年不再過問族中事務,幾乎不顯於人前,如今若不是正逢六百大壽,恐怕也不會露麵。

    世上有仙凡之別, 而修仙界亦然。

    這一點他結丹之後體會地更為深切,自從一百二十歲成為金丹真人之後,如今又渡過這一百多年,合計近三百年之久。

    期間他看著兒孫一點點地長大,衰老,死去, 起初心中更為不舍,但見多了以後, 則變成了無奈與嗟歎。

    金丹尚且如此,更何況壽逾兩三千年之久的元嬰修士。

    因而活得越久的修士,自身的情感便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更加地淡薄,或者說更為內斂。

    畢竟世上能讓元嬰修士喜怒的事情已然不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便慢慢地變成了一種處世的常態,而非是那種刻意的偽裝。

    “除了此事,可還有其他?”張世平問道。

    “倒也沒有什麽要事,就是前些日子盧懷昌前來找我,說起了張國方麵的事情,應是想問下老祖這邊的意思。”張天明說道。

    “這人我記得是公羊倩座下的金丹,不是才結丹三四十年時間嗎,怎麽現在就在負責宗門世俗外務諸事了?雖說這是一樁肥差,但麻煩事也不少。”張世平問道。

    “老祖說的是,眼紅這位置的人很多, 這家夥如今可愁得很。不過油水太足, 他也舍不得放手。”張天明笑道。

    他母親正是這三元島盧家的嫡女, 而盧懷昌則是盧家新晉金丹, 二人彼此之間打交道也不少,算是為數不多的好友。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如何行事,你自行決斷即可。族中事務我早已交付給你們,這等小事就不必再來請示了。”張世平不以為然地說道。

    “是。”張天明應道。

    這不知不覺張國立國也四百餘年了,當真是太快了。

    而據玄遠宗所立的規矩,修士庇護世俗王朝,時限是三百載,而後便不得再出手幹預王朝興衰,當然也不能再接受供奉之物。

    至於一旦沒有外力的介入,這世俗王朝更迭,便也會順其自然,沒有任何一個能逃脫這規律。

    畢竟從廟堂之上,到江湖之遠,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紛爭。時間久了,各方在恩怨利益之間,便會分出個勝負,天下自然是合久必分。

    這種不長久幹預世俗的做法, 不止是玄遠宗,也存在於其他修仙宗門,是一個彼此之間的默契。

    當然從中也可看出南州各宗並不想讓治下的世俗王朝國祚存續的太久。

    諸如張國,背後有衝靈山張家撐腰,世俗之中又有修士坐鎮,試問王室政令各方哪敢陽奉陰違?

    隻要那皇室不昏聵,在加上政令亨通,地方不敢陽奉陰違,那天下便不會太亂,民生自然會穩健。在這期間,一國的人口便會急劇增長。

    可人一多,吃穿住行就成了最為要緊的事情,為了有足夠的糧食,自然會千方百計地去開墾深山荒地,焚林而田。

    然而在刀耕火種之下,山林焚毀。這種情況若是放任自由,那恐怕會加速南州靈氣的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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