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郡城以諸多城郡不同之處,最為顯眼的便是那城牆修建了,舍棄了方形或是矩形模樣,而是沿著山脈、水係走向築城。城牆繞圍八十餘裏,占地大小幾乎與濱海城中型坊市相近,但此等規模放在世俗當中已是數一數二,一郡之地半數繁華皆在於此。

    本來以張國典法中所規定‘凡行人車馬出入往來,必據過以’。

    然而張世平身上並無什麽‘過所節傳’這等戶籍佐證之物,可那城門守衛卻仿佛忘了此事一般,就將其放了過去。這並非張世平施展什麽隱身法術,或是對那幾人施展什麽幻術。

    隻不過是因為張國國祚已傳近兩百年,許多典法雖在,但早有變通取代。這些人見張世平膚色白皙,身衣錦繡,機靈的還有看了一眼他那雙手,十指修長連指甲都修剪著整齊圓潤,當即放行通過了去,半點苛難也無。

    這東城門有三道,張世平出了最後那道‘東玉門’,行走在城中街道上,頗有興致地看著城中景色,那經過的商戶、旅人是多不勝數了,店鋪也是鱗次櫛比,繁華如織。

    隻是從他一走進城門的時候,在身後就有跟著幾個短衣赤腳的漢子,這些人遠遠地跟著,也不敢靠著太近。這些不過是一些腳夫,若是做正當行生,那便是讓人使喚,給人帶帶路,拿拿包袱行禮,賺幾個銅錢。當然有時見人臉生,又看似富貴,也不免會起了歹心,那這事自是另說了。

    這些人張世平自然早早就發現了,但他也不在意,也無心與這些人有什麽交集。

    “讓開,都給小爺我讓開。”張世平正走著時候,忽聽見前方馬蹄聲急,有人囂喊不停,在街上的行人連忙躲避,那攤販也趕緊將攤子向內移了些。

    張世平隨著周圍的人也稍微躲避了下。

    他前腳剛站了進來,隨即便有六七騎馬來,沿著馬道橫衝不停,領頭的是一匹渾身雪白,馬鞍上是一個少年打扮的颯爽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揚鞭揮斥,縱馬疾馳,風一樣的在馬道上衝了過去。而在她身後跟著數騎,一個個青布短衣,氣息沉著,不似尋常的家丁,更像是江湖好手。

    那原本跟隨在張世平身後的那幾個短衣赤腳的漢子,有一人也不知為何似乎沒聽到先前的喊聲,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與女子身後的那青衣騎者擦身而過,幸好最後險地躲閃開去,但整個人也狼狽地摔倒在一旁,砸到了個小攤,東西散落一地,人在地上捂著胸口哀嚎不停。

    “哎呦,撞人了,撞死人了。”與他同行的那幾個漢子連忙喊叫了起來。

    那女子拉起韁繩,籲的一聲停下了馬,她轉頭一看,見是幾個腳夫苦力,也不在意,隻脆聲喊道:“阿四,把事情處理好,在跟上來。”

    說完後,她便有‘駕’的一聲,馬鞭在空中打了個響,領著餘下的幾人朝著城門迅疾而去。

    那女子口中的阿四是個看起來頗為英悍的中年男子,再聽到女子的吩咐後,應了一聲後,當即翻身下馬。

    那幾個在旁喊叫的短衣赤腳男子見幾人跑走,連忙一邊叫嚷著,一邊將那個名叫阿四的中年男子給圍了起來。其中有個人還上去拉住了韁繩,看起來生怕他跑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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