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石橋約有三百裏左右斜入海底,另外七百餘裏則延伸至白雲之間。

    隨著他往前又飛了十數裏,淩空站在石橋中間大約四五百裏的路段時,他肩頭頓時仿佛多了千鈞重擔,又好似在那數百裏外,一眼看不見底的碧藍海麵下,潛伏著深海巨獸正張開巨口,吞天食地般吸扯著張世平,使得他猛然飛退了數裏。

    不過張世平卻早已知曉了一般,他沒有露出半點慌亂的神色,一感受到這股力道,便提起法力,輕而易舉地止住了身形。

    他神色從容地望了望左右,而後離著石橋十餘丈高,順沿往上,又飛了數百裏,直至感覺到自身法力耗損陡然劇增以後,才緩緩落在石橋上。

    一落在石橋上,張世平就感覺到自身神魂好像收到了禁錮,以往能輕而易舉地查探十數裏,模糊感知近百裏外的強橫神識,此刻卻完全催動不了,無法再離體分毫。

    張世平隱約感到些許的不適,以往兩三百年來,他依仗神識探查外界的次數,說起來並不比用眼睛看,有耳朵聽的次數少。修仙界匯總這種情況很是正常,神識外放是修士區別於凡人感知外界的手段,修為越高的修士就越依賴它。張世平這時候就感覺自己好似瞎子,隻能用肉眼去看察外物,無法將周身的情況盡皆了然於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這些不適,運轉起了破邪法目,這才透過迷迷蒙蒙的霧氣,依稀看到遠處石橋欄杆上所雕刻的石獅、石象、石麒麟、石龜等各種石獸。

    在他腳下的橋麵,則刻有形態各異的龍、鳳,竹、蓮花、菩提等浮雕。

    張世平用力地踩了幾下,這以靈氣凝化的石橋,堅如玄鐵精鋼,以一個金丹後期的煉體修士竟然隻能在上麵踩出一道寸深的腳印。

    一抬起腳,這道腳印在瞬息間就已恢複如初,看不出半點的痕跡。

    張世平扭頭前後望了望,剛才那位畢禹大修士早已不見蹤跡,四下無人,頗顯冷清。

    這南無法殿很是奇怪的一點,若修士想抄捷徑,由空中直飛那幻光門戶,那就如看鏡中花,撈水中月一般,不論試多少次,終不入其中,徒勞無功一場。

    “這千裏石橋以我金丹後期的修為,勉強也隻能飛到七八百裏的路段而已,果然沒有元嬰期的修為,是無法直接沿石橋淩空飛進那道幻光門戶之中的。”張世平心中思量著,獨自跨步朝前走去,一步走出,下一刻他就出現在數丈之外。

    金丹修士想要進入這處法殿內,必須經由石橋,一步步走完後麵剩下的路

    張世平一躍數丈,這速度自然是不能以金丹修士的飛遁相提並論,但也不算太慢。

    不過這餘下的兩三百裏,他足足走了兩個時辰,這才穿過層層雲霧,站在門戶前。

    張世平略過那道猶如明鏡般的幻光,毫不遲疑地走了進去,彷如無物地穿了過去。

    ……

    進入到法殿內,張世平所見到的景色,卻與那幻光所顯的種種沒有一處是相似的。

    哪有之前幻光所顯現的種種,既不見琪花、瑤草、古柏、蒼鬆,也無青獅仰首咆哮、白象長鼻高卷,丹鳳儀翔,倒是遠方的由濃轉淡的墨山中,還能看到那些靈宮寶闕,琳館珠庭的大致輪廓,隻是此間沒有金光神人穿行,沒有靈機護持,早已是一副破敗之景,何談什麽仙土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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