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本來是覺得自身修為已到了瓶頸,與金丹後期也就隻有一步之遙,如今舍了些雜事,多了些空閑,自然要好生修行一些時日,將渾身法力打磨圓滿,然後再吞服那兩顆紫炎熔丹。當然若是能借著丹藥中磅礴的藥力,一舉衝破關隘,成為金丹後期修士,那自然是最好的。

    至於靈丹損傷修士經脈,火煞難祛的後患,張世平則是完全不擔心。這種其他修士需要靜養一年半載的傷勢,他隻需在青銅燈旁,打坐修行個十天半個月,便能痊愈。

    至此春來秋往,穀中唯有一人心無旁騖,日夜修煉,不理外事。

    兩年後,張世平終於把自身法力打磨了一番,直至感覺到那種藩籬隔絕的感覺,終於達到了金丹後期瓶頸。

    到了這一步,他沒有再繼續修行,也沒有著急吞服丹藥,而是起身活動了下身子,舒緩了筋骨,又靜心沐浴了一番,舍去心中些許的雜念。

    三日之後,張世平這才取出了那兩顆紫炎熔丹,一並吞服了下去,繼續在青銅燈火光便打坐修行了起來。

    就這樣子日子一天天過去!

    數月之後,原本雙目緊閉,宛如木雕泥塑的張世平,深深吐了一口濁氣,他感受著金丹中磅礴澎湃的法力,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修行本是一件極其考驗修士性情的事情,要做到不悲亦不喜的境界,實在是太難了!世上總有些事情使人煩愁使人喜悅,牽動著人心。

    隻是在突破至金丹後期以後,張世平並沒有選擇直接出關,他又接著打坐練氣積累法力。

    歲月無聲無息,一晃便過了十餘年。

    這一段年月已足夠讓呱呱落地的嬰孩長成少年少艾,然而張世平容顏不變,這歲月的風霜在他的臉上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在這段期間,鄭亨運突然在現在穀外,又等候了數日,好像是要和張世平說什麽事情,但是當時張世平正在入定之中,整個人幽幽冥冥,根本不知外事,自然就沒有任何的回應。

    鄭亨運到了最後,他在護穀大陣中留下一道傳音玉符,而後轉身離去。不過看他離去的模樣,沒有那種憂愁著急之色,想來並沒有什麽大事。

    ……

    春雷初響,雨落大地。

    不過青火穀炎潭四周有法陣,隔絕了雨水。

    大雨之中,天空突兀地多了幾道銀蛇,緊隨著雷聲轟隆隆響徹在天地之間。

    這時炎潭上空那團黑紅交織,靈光流轉的火球才有了些異動,黑紅火焰漸漸地褪去,現出了一位青衣修士。

    “唉!”隻聽到這青衣修士輕歎了一聲。

    這時候張世平才終於體會到了為何其他修士在百餘歲結丹,但數百年過後,直至七八百歲壽終時,仍是金丹初期或是中期修為的那種無奈之感。

    他沒有半點的鬆懈,日夜煉化著穀中滾滾的火行靈氣,經由周天,凝於丹田,靈機氤氳於金丹,以往每一次的修行,法力起碼都有一點點的精進,但此次也全然不同。

    這些煉化的靈氣,就好似那水中月鏡中花,在他體內走了一圈,又重歸於天地之間。這種情況,張世平還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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