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修士這一嗓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在他與張世平之間打量了起來,神態各異。當然大部分的修士有麵具遮掩住了神情,張世平臉色一沉,默然不發一言。

    又過了數息後,綠袍修士也似乎恍然大悟般,察覺了自己剛才的行為極為不妥,連忙站了起來,微躬了一禮:“請道友見諒。”

    本來張世平傳音給這位綠袍修士,等此次交換會散去以後,他們兩人另尋他處再做交易,卻不料此人這般大呼小叫,讓他的想法落空了。

    綠袍修士衣袖往桌上一拂,而後快走幾步,到了張世平所坐的位置邊上。

    “無妨,道友請坐吧。”張世平看了漂浮在綠袍修士周身的錦盒一眼,壓下了心中些許的不快,沉聲說道,而後他將神識探入了腰間的儲物玉帶中,摸索了五六息的工夫,這才取出了兩瓶玉瓶,放在了桌上,瓶約五六寸高,且比尋常的藥瓶大了幾分。

    張世平拔掉瓶塞,從瓶中各倒出了一顆指甲蓋大小蓮子,往前一神,落入綠袍修士早已經伸好的雙手之中。綠袍修士看著手中的兩粒黑白分明的蓮子,拿到麵前仔細端詳了起來,將小小的兩粒蓮子,一連轉動著好幾遍,又隔著麵具嗅了嗅,眼神越來越激動。

    他手指在這兩粒蓮子上輕輕一撚,各取下了一些蓮粉,用神識操控著使之混合在了一起,凝成了一顆比米粒還小上三分的藥丸。

    “道友,可否容我試一試這赤魄蓮子?”突然之間,此人似乎想起來什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張世平看了坐在對麵,明顯很是激動的綠袍修士,略點了下頭,“道友請便!”

    有了張世平這句話,綠袍修士說了句‘多謝’,便將麵具往上輕輕一提,這粒小小的蓮粉藥丸就從縫隙之間飛了進去,被他一口吞下,而後他便立馬將麵具重新戴好,靜默不動,細細感受著藥效。

    顯然這人是知道魄靈蓮子的服用之法。隻是魄靈蓮子能治愈‘惡獰’傷勢的這種說法,張世平倒是第一次聽說。

    見此人在試藥,張世平則是又將此人從頭打量了一遍。

    剛才這位綠袍修士在訴說傷勢的時候,張世平所知道的那些金丹修士中,沒有一人是與之相符。他猜測此人十有八九是剛到南明島不久的金丹修士。不然隻要有在南明島逗留過的修士,那城中的法陣定然有記錄下此人的氣息。

    南明城可不比一般的坊市,布置在城池之下的是一方巨大的法陣,若是由數位元嬰修士主持,威力奇大,更是攻防兼備。記錄下往來修士的氣息隻不過是個附帶的小手段罷了。

    當然這種事情,對外的說法是為了防止某些善於隱匿得海獸妖物,潛入城中殘害修士。修建南明島的紅月樓、玄遠宗、水月淵三方勢力,沒有明說陣法還有監察之效,不過金丹修士們又怎麽會不清楚。

    築基初期中期的修士,修為不高,犯了城中的規矩,有的還沒跑出城,就已被城中的禁衛抓捕了。築基後期乃至假丹境界的修士,到了這程度絕大多數都懂得了敬畏,又極想結丹,這些人在城中反倒是最為安分的,不過出了城那就難說了。

    真正鬧出大事情的,還是那些金丹修士,特別是那些自認為遁法高超的真人散修,性情怪張,行事張狂。至於再往上的就是元嬰真君,這些老怪真的想要隱藏起來,便是城中的法陣也發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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