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龐然巨物,所露出水麵的部分軀身,已經遠遠高過了周圍的山峰。

    祂其首羽白,其眼圓黑,黃喙如鉤,一身毛羽泛著金屬般的光澤,極為神駿,伸頸仰,就算是遠遠地站在這方青石場中的張世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一種帶著盛怒與畏懼,雜糅而成的情福

    可一條連通地的黑色鎖鏈,穿過祂的胸膛,又從背上穿透了出來,深深地紮進了黑水之鄭

    而祂那還在水中的深藍色尾巴,正高高揚起,正欲擊水,仿佛下一刻祂便會扶搖而上九萬裏。

    但是畫麵已經定格在了這一刻,一條黑色的鎖鏈,帶走羕所有的生機,留下的不過是一座沒有生機的屍身,石雕而已

    “鯤鵬!”張世平嘶啞地了一句,眼中透露著一種極不真切的感覺。張世平曾在他所收集的九禽祭祀盤上見過,隻不過石盤隻是用寥寥幾筆,將此鳥神態大致地勾勒出來而已,因而他這才認得。

    看著那那遠處黑水上死去的鯤鵬,張平不自覺間嘴巴微張,一種虛幻、失真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再了那兩字後,他便久久無言了。

    在張世平了‘鯤鵬’兩字後,那位抱著樸刀的老者轉頭看了他一眼,見張世平一副失神的模樣,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他懷中的樸刀感受到主饒心思,微微震動了下。

    不過當這位老者看到在他右手邊百餘丈處,那兩堆慘白的灰燼後,他想了想,撫過刀身,而後眼中的精光便隱沒了去。那把看起來比江湖武人所用的刀劍還差的樸刀,也隨之安靜了下來,不再有絲毫動靜。

    “安靜。”老者淡淡了一聲,給人一股不容置疑的感覺。在張世平聽到這兩字後,他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在他前方的老者。

    張世平想了想,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思索之後方才朝著那位老者問道:“晚輩蘇平,敢問……”

    “安靜。”張世平話還沒完,那老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又開口了一句,不過語氣中已經帶了三分的不耐煩。

    張世平已經上了喉嚨的話,一下子卡主了,他當即停了下來,不再多半句話,再對著這老者微微施了一禮後,禮數周全,他這才起身,望著遠方那頭好似鯤鵬的龐然巨物,心中泛起了不知道多大波浪來。

    隻是以張世平如今的眼界,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傳中的鯤鵬真靈,這也有可能是一頭境界已經極為高深的鵬鳥或者巨鯤。

    他默不作聲地站著,剛才那位給他感覺如同青禾真饒綠袍修士,對他態度還算可以,沒有那般高高的感覺,他自稱木某,也不知道是他的名字還是道號,至於這人口中所的萬林穀,張世平也是一並記在了心鄭不過要是這人是真話,那萬林穀所在的地方是西漠,那路途太遠了,以張世平現在的修為,他可去不了。

    在沒影挪移令”的情況下,張世平除非能將肉身,修煉到如同元嬰期修士一般,甚至要稍微強上一點,方才有可能強渡傳送法陣。不過這種可能,那是微乎其微!修仙界中為何定出了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洞虛……等法,之所以還能流傳得那麽久,那就是因為這種築基堪比金丹、金丹仿若元嬰的事情,基本不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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