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世平這話,海大富眼神微暗了下來,眉間的麻子隨著肌肉的顫動在不經意間擠在一起,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待他將杯中的碧茶飲盡,沉默了幾個呼吸後,這才帶著幾分遺憾的語氣對著張世平道:“既然張道友有急事,我也不好再什麽了。不過張道友手頭上的事情,若是能早些處理好,那麽五日後可來景裕園,不然這事情我也隻能去找別人試試了,看哪位精通火屬性功法的道友是否有空吧。”

    “唉,看來海道友需要去另尋一位道友了,這事情我恐怕十半個月弄不完,不能與道友同探古修士洞府,尋覓機緣,委實可惜了!”張世平看著海大富,眼神中帶著幾分可惜之色,不過言語中拒絕之意,已是很明顯。

    “也罷,下次若有機會,你我再一起就是了。那張道友,我這邊就先不打擾了。”海大富舒展了眉頭站起來,對著張世平笑著道。

    見海大富起身要走,張世平賠罪了幾聲,又出於客套挽留了他一下,海大富哪能當真,嘴上下次下次,一定一定的,然後張世平這才領著海大富兩人走下了山,出了翠竹穀。

    穀外一位籠罩在黑色鬥篷中的修士,站在樹蔭下,身影似乎與那樹蔭完全融在一起。張世平與海大富走出法陣後,海大富眼角餘光稍微瞥了下那人,並沒有什麽,而是與張世平又了幾句客套話,讓張世平無須再送了,自己便飛身而起,朝著遠處而去。

    張世平看了那黑衣人一眼,朝著他點了下頭,那人從樹下走出,一聲不響地跟在他後頭,一前一後進入了翠竹穀,張世平伸手揮出一道銀光,萬竹法陣中泛起青蒙蒙靈光,而後便隱沒不見了,從穀外朝著穀中望去,又哪能看到張世平與那黑衣人半點痕跡來。

    竹林中,溪水邊上,張世平彎腰蹲下,左手挽起右袖,右手如杯,掬起一捧清水,抿了一口,而後他站起身來,轉頭看著那黑衣人,隨意地了一聲:“下去吧。”

    “是。”那黑衣人冷漠地回應著張世平,聲音中盡是空洞,沒有半點感情。

    這位黑衣人是張世平十幾年前某一次出海的時候,遇到萬劍門的築基修士,便出手將其擒下,又用著控神奴役的法術,遏製他的心神,又馴化了三四年時間,這才有了如今這死士的模樣來。這等死士,在金丹修士之間,已不算是見隱秘的事情。

    鳳山的崔曉,青火穀的祁峰,金家的明喻,清水湖的幽波……張世平所知道的,在濱海城中安居落戶的幾乎所有金丹修士中,就沒有哪一個手下沒有死士仆從的。修士各有自己的隱私,有些事情便是至親之人,都不能讓其知曉,這就需要一位能夠對自己言聽計從,不會透露出半點消息的死士,來完成這些事情,不然有些事情要自己親力親為,金丹修士又哪裏有那麽多時間?

    張世平花了三十年的時間,這才使得修為更進一步,達到金丹二層。但是他那些年來,一方麵忙著家族的事情,一方麵又要兼顧修行,這才慢了一些,隻是這影響真的並不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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