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三是當夜來的詔獄。他父母早死,汪文言為獄吏的時候就一直將他帶在身邊。而後汪文言在京城站穩腳跟之後又將梁三帶到了京城。

    可以,在梁三的心中,汪文言就如同父親一樣。可是汪文言擅長做人卻有些不擅長教人。梁三今年已經二十三了,沒有成親暫且不,每日更是流連忘返於賭坊、青樓。唯一沒去的日子也就是在汪文言被抓了之後這些日子。

    他雖然是想去,但是怎麽也懂一個孝字。舅父遇難,他一個外甥不知怎麽解救舅父,但是也不會去再尋歡作樂。

    而今夜,才一進牢房看著已經沒個人樣的汪文言時,梁三直接忍不住就號啕大哭了起來。

    汪文言眼睛已經有些看不清來人了。但是聽著哭聲,他立馬就辨別出來了來人。可正是才一辨別出來,汪文言就立馬怒了。

    “哭什麽哭?我還沒死,你哭什麽?”

    “舅……舅父。我…我…”

    梁三依舊哭著,根本就不知道該什麽。他從來沒想到汪文言會被人打成這樣。而且他更沒想到的是,即使是被打成了這樣,汪文言的言語中依舊滿是堅毅。

    “誰讓你來的?我讓你來了嗎?來了就哭,你到底有沒有出息?是不是許顯純讓你來的?!”

    “沒……不是。舅父你別激動。是我自己來的。”

    “這詔獄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汪文言著,心中再一狠,又道:

    “既然你想來看我,那就要做好跟我一樣的準備。不然你就不用來了,我汪文言丟不起這個人。我汪文言沒有一個隻會哭的外甥,沒骨氣的東西。”

    “舅父……我……”

    “還不快滾,留在這裏幹什麽?準備給我收屍嗎?我命硬的很。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滾吧!”

    汪文言幾乎是怒吼著出來了,氣息才微微一大,一口鮮血就從他口裏吐了出來。但是汪文言此時連用手擦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梁三呢?在汪文言牢房前磕了三個頭之後,抹了把眼淚直接就離開了牢房。他不傻,更是了解自己舅父的為人。從許顯純三個字一出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舅父是在保護自己。所以他怎麽也不能辜負自己舅父的苦心孤詣。

    而在梁三磕頭和離開的時候,汪文言竟是連看也沒看梁三。別看了,頭都不曾轉。一直在暗中看著的許顯純不由有些不知所措了。實話,他心中實在是有些不相信汪文言如此無情,他甚至不理解難道那些所謂的氣節比親情還重要?

    許顯純不懂,他估計自己一生也理解不了。但是許顯純並不打算就此放棄梁三這個人,畢竟這饒作用他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所以當夜梁三離開詔獄之後他就讓錦衣衛去將梁三抓回來。他不相信汪文言真的不為所動,可是他沒想到派去的錦衣衛竟是空手而歸的。當一問原因之後,許顯純心中的震驚就更深了。

    那梁三離了詔獄之後並沒有立馬回去,而是去了一春樓找他相好的。在那裏足足待了一個時辰之後他才離去回家。當他回去之後,一路跟著他的錦衣衛還沒來得及抓他,他竟然就在汪文言的書房裏服毒自盡了。等汪府的仆人發現時,梁三早已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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