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胚一寸寸地刺入了羅空山的百會穴。
這並不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因為邪劍胚本身就隻有三寸長，所以這麽插進去是很快的，很短暫的。
隻是，在徹底進入之前，邪劍胚斷了。
“怎麽回事？”王川扭過頭。
剛剛才大放厥詞，現在就看到自己的劍斷了……這有點太不給麵子了啊。
劍胚斷裂，在空中化作了飛灰。
但這並不是終結。
從羅空山的百會穴中，一道幽黑的氣息，蒸騰出來，化作一個巨大而猙獰的鬼臉。
周桐心雖閉目養神，但氣息一直注意著這個方向。那巨大鬼臉出現的瞬間，她的雙眼便大放光明，緊緊地盯住了鬼臉的方向。
“這是……”她有些驚駭。
“魔胎。”王川的口中，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這是餘楚佩的原話。
“不可能！”周桐心一口否定：“魔胎相當於我們練氣士的元嬰，是一個饒本源所在……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一個半步金丹氣期的修士身上？”
“很稀奇嗎？”鬼臉左右端詳了片刻，終於是開口了。
“稀奇，很稀奇。”王川點零頭：“你是奪舍者？”
鬼臉看著王川。
“你不也一樣嗎？”鬼臉的眼中，倒映著附身於王川身上的餘楚佩：“這麽來，今我還碰上同門了？”
周桐心看著王川。
“不不不，不要聽他胡，我就是我。”王川對自己的身體，恢複了掌控權：“先前出現的，是我的一位前輩。”
“子，你的肉身不錯……靈根層次不低，況且剛剛築造道基，還來得及反悔。”鬼臉凝視著王川：“有沒有興趣，跟我締結契約？”
“沒有興趣，你可以走了。”王川擺了擺手，像是趕蒼蠅一般。
“嗬嗬，可我對你的興趣不呢。”鬼臉的黑氣上，分出了一隻的箭頭，指著下方的羅空山：“看到下邊這個子嗎？”
“看到了，然後呢？”王川聳了聳肩：“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他原先是多麽廢物的一個人，直至跟你簽訂了契約，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吧？”
“他以前不是廢物，但現在是了。”鬼臉嗤笑一聲：“雖你仗著魔兵，逼迫於他，但這麽多年來，他的心性居然還是如此幼稚。”
“我對他的栽培，算是喂狗了。”
王川的眉眼一挑。
“既然培養出來的家夥，都是廢物，那麽你覺得，我會稀罕你的契約嗎？”
“不要急著下定論。”鬼臉依舊心態平和：“我看了你的靈根，大致在叭上，到九等之間徘徊……雖在尋常修士之中，算得上是不錯，但想要問鼎大陸巔峰，還是差了幾分火候。”
“怎麽現在的人，越活越回去了？”王川剛完，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並非自己的老家：“又是這種台詞，實在是令人作嘔。”
“雖不懂你的話，但你顯然覷了我，後生。”鬼臉的神色變得正經：“雖我的真名無法誦讀，但我能告訴你的是，隻要你與我簽訂契約，大陸的巔峰，不過是你的開始。”
王川剛想反唇相譏，餘楚佩的聲音，卻傳來了警兆。
“快走！”她的聲音裏，第一次充滿了慌張：“立刻離開！”
王川沒有絲毫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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