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
王川站在內城的邊沿上,發絲被灼熱的氣浪掀起,看起來有些焦黃。
“也就是你,才能掀起這樣的火焰吧。”一位從未見過麵孔的男子,站在王川的身邊:“畢竟是打敗了我那童年老友的家夥啊。”
“常慶生,你也別這話。”王川聳了聳肩:“先前點火的時候,你比我可歡快多了。”
常慶生不置可否的笑笑。
“畢竟,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嘛。”他撓了撓頭:“我們什麽時候能衝進內城?”
“等到那家夥能被傳送離開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開始衝了。”王川看著那呈環狀,逐漸燒入內城的火焰,眼中倒映的盡是血光:“喂,秋道,你那邊能傳送了嗎?”
傳訊符的另一邊,陳秋道滿腦是汗。
“哪有這麽快!”他輕輕在閣樓頂上,鑿出了一個豁口,讓自己的腦袋得以呼吸灼熱的新鮮空氣:“現在火焰都還沒燒到我這一塊。”
“那就,再等等。”王川看著身邊僅剩的兩棟樓房,還有那堆幹枯的易燃物:“等到那些火焰,燒到你身旁的三棟樓房的時候,你就通知我們。”
“好。”陳秋道看著那片通紅的頂,微微咂舌。
……
“少主!”一位墨家弟子急匆匆地衝進房間:“火!”
“我知道了。”墨晴空的臉色,與通紅的火焰完全相反,陰沉得像是午後即將爆發雷暴的積雨雲:“你下去吧。”
“可是……火已經快燒到我們這裏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讓我想想。”墨晴空的聲音裏,第一次帶上了些許命令的意味。
在這之前,他都是和藹可親的形象。
墨家弟子訕訕地退下。
“澤渠師兄,還請節哀。”他看著眼角通紅,麵色獰惡的程澤渠:“來日方長,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還請跟我們,一同離去吧。”
程澤渠的麵容,獰惡如怨鬼。
他微微抬頭,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對不起,少主,這一次,澤渠恕難從命。”他坐在地上,不知什麽時候換上了一身白色的喪袍:“南瞻弟子,多是循規蹈矩之輩,能想出焚城這般決絕計策的家夥,估計隻有那個該殺千刀的王川。”
他向著墨晴空,猛一叩首。
“少主,我們發現火勢的時候,已經陷入無法控製的境地了……那些可供出入的路口,已經被塌陷的平房所掩埋,層層疊疊如傳中的地獄……即使有鳥形傀儡相助,我們也已經失去了先機。”
墨晴空默然無語。
“承認吧,少主。”程澤渠輕輕推開房門,讓通紅的火光,透射進來:“我們墨家原本占盡先機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了。”
“您跟聖女,還有其餘的弟子們,還是盡快離開吧,若是再留下來,恐怕有生命危險。”
“我可以離開,但澤渠師兄,你為何堅持留下?”墨晴空明知,但故問。
“少主,您知道的,在那片符陣沒有被徹底磨滅之前,他們的那些弟子,不會受到任何危險的侵害。”程澤渠的眼中滿是血絲:“但在那之後,我們仍有機會,在他們最放鬆的安全時刻,對他們發動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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